若是要盘活好一间铺子,但一个换匾和新奇的主意,自是不能长久的,最需要的,还是良好的口碑,以及源源不断的上好的成品。
这一块向来是梁景元负责,许岚秋也不多插手,只提点了一句,让这老实巴交审美老气的公子多多注意些京中贵女间的潮流,若实在不行,不若花钱雇佣个懂这行的顾问,设计成衣订购新品的时候都带在身边,也不至于让好好一青年再被奸商所坑。
梁景元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神情,还问许岚秋:“不知岚秋姑娘身边,可是有这样懂行的能人,可否与在下推荐一二?”
毕竟自家都是文人出身,几个姊妹虽是有心,但大多时候,还是说不好,给不了什么实质性的意见。
原本只想赚个分成的许岚秋,被人这么诚恳的盯着,也有些哭笑不得,思量了一番后,觉得这是可信之人,便想着送佛送到西,给他另外列了分名单,都是自己接管宁国公府铺子后,接触到的一些可信之人,品性俱佳,能力也出众。
末了,许岚秋一不忘提点一声:“这些个姑娘嬷嬷们,现在已是有了安稳的日子,若真是不想出来忙活,你也莫要强硬要求,只需要的时候,上门询问一二便是了。”
毕竟有能力的人,脾性也是怪的,又在同一个去啊你里面,几人之间多多少少会有往来,只得罪了一个,便是得罪一片,到时候,即便是许岚秋也救不了这耿直店主的铺子了。
梁景元也不是没脑子的,这般提点过了,自然明白许岚秋的言外之意,当即应道:“岚秋姑娘放心,我晓得的。”
说完又指了指纸张上的台子,面露为难道:“姑娘这搭台卖艺的活计,自是不差的,只是这台子放于次,着实有些碍事.......”
话还没说完,之见柳芝芝断了一碗热茶进来,面色娇红地方与梁景元的手边,娇滴滴地开口:“公子与姑娘商谈了许久,向来应是口干了,不若喝口茶润润嗓子,好生歇会再忙也不迟啊?”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如何让摸到正厅的茶房,完成这一通操作的?一旁的纤儿一直老实的守在许岚秋身边,帮着将铺子有关的事宜处理好,竟是分出了心神,没能将这丫头看好。当即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若不是梁景元与身边的小厮在,就差直接跪下,想许岚秋好一通请罪了。
柳芝芝说着要梁景元与自家姑娘一同歇着,却只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察觉到许岚秋玩味似的眼神,当即惊醒了不少,连忙告饶道:“姑娘见谅,奴婢只有两只手,着实忙不过来,因为没能将姑娘的热茶奉上,还请姑娘赎罪!”
说着身子还悄然逗乐起来,衣服怕极了许岚秋的模样,看得梁景元一脸莫名。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家六姑娘是个性子毒的,平日在园中便百般嗟磨自己的丫鬟。
纤儿一声“你这贱丫头,这般可怜模样,是要做给谁看”都已经到了嗓子眼,却是被许岚秋抬手拦了下来,她不甘的咬了咬下唇,看向柳芝芝的眼睛几乎要冒火。
就知道这是个不安分的,她们姑娘将这人带出贫民窟,好生供养着,不心存感恩也就罢了,竟仍是一捉住机会,便要在外人面前上姑娘的眼药,这般亏心事做了,不不怕良心不安,夜半杯恶鬼寻了去!
许岚秋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还露出了赞许和怜悯的神色,亲自起身弯腰,将人扶了起来:“起来吧,你这孩子,说了多少遍了,来了宁国公府,便把这当自己家便是,何必这般拘谨,姑娘我既是将你带了出来,便不会把你再送回去,你且安心便是。”
三言两语,便将柳芝芝惧怕自己,说成了初来乍到的拘谨,便暗示了旁人,这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丫鬟,是自己一手将她救了回来,还特意带在身边,很是看重。
既是姑娘家身边丫鬟的事情,梁景元这个外人,当然不会去插手,小心的断了茶盏,轻轻饮了一口,假意自己没有听见,给许岚秋让出了处理的空间。
许岚秋也是没有白费了这得来的时间,面上仍是一副宽和的样子,实则要将人打发了:“也是你细心,姑娘我也没想到客人的茶凉了,若不然,又是好一通怠慢。算算时间,父亲也快到了,芝芝不若与纤儿一并下去,备些茶点过来,我猜想,父亲这会应是还没有用上早点吧。”
听三房的下人说,许衍平日里,不是与丫鬟厮混,便是泡在外边的青楼内。姜姨娘在的时候,因着与闻氏如出一辙的强硬,倒是能把这浪子镇住一二。现下姜姨娘被柳氏收押着,三房内院只有一个怀着身孕,还被吓破了胆,一心想着和离的李姨娘,许衍可不就放开了手脚可劲的造作,每日夜间不过午时绝不歇下,次日日上三竿,自然是起不来的。
听说柳氏被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够呛,几次差人去青楼抓人,只是许衍也学乖了,买通了青楼的老鸨及龟夫,一有风吹草动,便与他通风报信,收敛倒是没有,却是将整个京城的青楼妓院闹了个遍,让人看了不少笑话。
李姨娘没么谈及此,都是一副悔恨的模样,直言自己当初真真是瞎了眼,这才觉得许衍一表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两人,不顾礼法也是要与三爷在一块。
如今却是天天讲自己的脑袋提在腰上过活,生怕柳氏院子里又传出什么事情,要将自己一并拿下,连带着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一并要下了黄泉。
一想到李姨娘哭哭啼啼的模样,许岚秋也是有些头疼,好在搜寻的人自己已经联系好了,过不了多久,李姨娘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自己也应当能清静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