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世代为官,梁景元也读过不少圣贤书,但此刻,他终究不过是个商人。
若许家人都与许岚秋一样,有着不俗的手段,且为人品性上佳,他自然是愿意继续合作的。毕竟自己没有勋贵的名号,开铺子会少很多的便利。
然而宁国公府此刻明显是有着不少内部的事情的,以梁景元与许衍几番接触下来,几乎却行,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若是瞒不住了曝光出来,轻则毁了声誉,重则国公府覆灭。
真到那个时候,与宁国公府有交集的自己,可会遇上什么样的局面,自己又能真的处理妥当?短短一瞬的时间,梁景元便迅速分清了句式,并下定好了决心。
当然,现在宁国公府的两位姑娘仍有要事“忙碌”,梁景元总归是个君子,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事情挑明,来为难两个小姑娘,因而领了郎中过来,便回了前房的铺子,主持大局去了。
许岚秋自是看懂了梁景元神色间的转变,她倒诶觉得什么,反而还要夸赞梁景元一声聪明。宁国公府不是富贵乡,而是地狱冢,若是一直牵扯在一块,总会被它连累,随即被啃噬的连灰都不剩。
这些日子下来许岚秋也是看出梁景元是个老实之人,还想着成衣坊事了,自己再想法子提点一二,入今他自己看清看去,倒是省了许岚秋的事情。
屋内许岚沁已经哭累了,被白梨哄睡了去,郎中被寻了过来,简单把了脉,也只说是忧思过度,开了个安神的方子,嘱托好生调养,之后便匆匆离去。
白梨得了许岚秋的吩咐,将人从后门送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后竟是跟了个人,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老熟人。
许岚秋眼神一亮,当即起身迎了过去:“白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成一旁少东家心心念念的白叶,也是许岚秋重生过后,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白叶面上露出了埋怨的神情,点了点许岚秋的额头,半真半假地嗔道:“你近些日子可真是大忙人,姐姐我就是去宁国公府,也是见不着你。若不是知晓今日你会来这丽人坊,提前与梁公子说好了,我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寻上你了。”
许岚秋也有些愧疚,她近来确实忙于自己的事情,与白叶之间的通信也是少了许多。她揽住了白叶的胳膊,露出撒娇似的神情:“抱歉了白姐姐,是妹妹的不是,来日定当备上厚礼,去您府上与您聊个三天三夜!”
“可别了!”白叶当即抽出了自己的手,笑骂道,“你可是你们家那老祖宗的宝贝疙瘩,若是被我拐了去,谁知道她要如何上我们府闹了。”
许家的老封君最是看重自己排行第六的孙女,这是整个上京勋贵都知晓的事情。当然,作为许岚秋的好朋友,白叶更是知道最看重这丫头的是谁,只是现下在外头,她不能细说,免得落了人口舌。
白叶用嘴上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眼神却是暧昧无比,叫许岚秋一眼便看穿了。后者面上一派镇定,一脸正气的转移着话题:“白姐姐这般着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白叶很是委屈的撇了撇嘴,接过白梨奉上的茶灌了一口:“怎么了,没有事便不能找我们这大红人了?”
许岚秋没了法子,只能细细的哄她:“白姐姐,我的好姐姐,是妹妹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与妹妹计较了。行行好,告诉妹妹吧!”
白叶为人稳重,京中各种消息也是灵通,自然是直达宁国公府的腌臜之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断不能这般直直地来寻自己。
白梨也是敛了玩笑的心思,往四周瞧了瞧,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往许岚秋的手中塞了张字条。
应当不是什么能大声宣扬的事情,许岚秋了然的点了点头,手指微动便将东西收拾妥当,面上的神情却是不变的,对着白叶笑得暧昧:“且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姐姐方才说与梁公子提前联系,是怎的回事?”
白叶当即面色一红,被茶水狠狠呛了一口:“你胡说些什么!”
她还想为自己辩驳一二,然而许岚秋却是掰回了一筹,只差直言“铁树要开花”了。
白叶也是京中勋贵间大有名气的才女,当初与许岚秋、钱氏三人同行,宴会上总会吸引不少青年才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