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这山匪性情凶残,二公子怎能以身犯险?”徐知州抑扬顿挫。
“大人好意卓二心领了,只是还请大人莫要再劝,”云故子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此番运货是父亲对我的考验,若我不能亲自将这批货寻回,卓二无颜面见家父!”
“唉,也罢!”徐知州恨铁不成钢,“既是二公子执意如此,徐某也不好再多加阻拦。此去路途凶险非常,二公子务必小心呐!”
“谢过大人挂怀,此去有山通判在旁相协,拿下贼人、寻回货物定会万无一失!”
“公子谬赞,宜年不敢当!”站在徐知州身后半步的一儒雅男子拱手道。
“通判大人谦虚了,”云故子也向山宜年回了个礼,“谁人不知当初恶匪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扰得善州民不聊生,是大人您领兵闯入那匪徒老巢,杀得对方七零八落,元气大伤!这才还了善州百姓一个安生呐!”
“公子言重了,并非山某之能,全倚仗知州大人明断,方才能直捣匪巢、还了百姓安生!”山宜年求生欲很强的解释。
云故子无比谄媚:“自然自然,善州有二位坐镇,实是百姓之福啊!”
“如此,我们便出发了,徐大人且等我们凯旋便是!”
……
云故子挨着山宜年走在最前边儿,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意气风发。
但一头扎进山林子里七拐八拐之后,竟只剩下一个山宜年跟在身旁。
“几位大费周章引山某至此,不知可否告知山某一句,所为何事?”走在最前方的山宜年停下脚步。
云故子开门见山的说:“年义善,有些时日未去见兰州的家人了吧?”
山宜年满脸不解:“公子说笑了,山某举目无亲、孤身一人,何来什么兰州的家人?”
“哦?如此说来那十三坊间住的并非什么紧要人物了?”云故子面露懊恼,“唉,这些日子平白花费了我好些银子招待,索性他们也还不起,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山通判以为如何?”见山宜年不答,云故子咄咄逼人的问。
“山某虽不识得公子所提是何许人也,但如此杀伐实在……实在有损功德,”山宜年拱手,“公子何以因此类不相干之人折损了自身?”
“嗬!”云故子满不在乎,“不过是杀区区几个不知名姓的人罢了,我本无甚功德,又何惧多这点罪孽?”
山宜年道:“若是无故杀人的风声传了出去,怕是于公子名声不利啊。”
云故子朗笑:“通判尽管放心,我啊,找的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嘴颇为严实!想必是不会漏了口风的。”
“公子并非卓家元朗罢。”山宜年默了默后,语气平缓地说。
云故子:“是与不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