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不过就是是一眨眼的事儿,最后一天我大清早就出发在距离navi族栖息不太远的地方找了颗大树在树底坐下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我睡着了……

    然后我又睡醒了……

    我看了一眼天色发现自己是真的活过了头,于是打开氧气面罩的反应盒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里空气湿度之类的影响,盒子里的反应物起码还能再撑七天。

    我有点无语,作为一个极度缺乏运动的科研人员,徒步走到这儿来还是挺累的。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准备回去,却听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从水里钻出来。

    “你醒了吗?”这句话是我听得最熟的navi语了,因为苏泰每天早上都会闹钟似的对我说不止一遍。

    苏泰从水里出来,捡起地上的兜裆布挂在腰上,说实话我觉得他们有没有这块布都无所谓,因为navi人那下面是空的,真的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以至于让人觉得根本不知道他在那块挂块布有什么意义。

    他身上还挂着水珠,潮湿的头发披在宽阔的肩膀后面,地上的苔藓用微弱的绿光应和着他的脚步,他的身后是瀑布水帘架在水帘之上的是一轮浅紫色的巨大月亮。

    苏泰就在这样的背景里向我走来,他四肢修长精瘦而有力的腰身见不到一丝多余的线条,他身后所背负的光影让他如同下凡的天神,让我感觉到一种危险的野性和致命的性感。

    我突然意识到这种撞进我眼里的美就是navi幼童在基地里遭遇不幸的原因。

    我别过眼去唾弃自己的变态。

    navi人十四岁性成熟,苏泰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人类男孩十四五岁的身高,可他现在实际才六岁。

    我像是之前在基地里的时候一样为他擦干头发然后细致地辫起来,晚上的风一点也不凉,吹在身上有种湿暖的感觉,苏泰又开始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了。

    看来今天白天的学习真的很累人。

    想要成为一个战士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更别说他比别人落下了整整五年。

    今晚就在这睡觉吧,天为被地为床。

    他顺着我的力道躺下,我面向他躺在他的身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近在咫尺的脸颊。

    他的皮肤好蓝,蓝得像是出自于想象的只存在于童话的生灵,前额、鼻梁、眼下亮片一样的斑点连成对成的图腾在夜里发出浅浅的荧光。

    如果一定要问我离开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的话,我想会是苏泰吧。

    我的手指抚摸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扬的眼尾,尖尖的耳朵。

    可这触感愈真实我的不舍就愈浓稠。

    我真是个变态。

    苏泰耳朵因为痒痒条件反射地扇动了几下,他的眼睛张开一条缝,见到是我把我放在他耳朵上的手捉下来握在手里,然后跟我比划了四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