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到之前一直是规规矩矩、谨言慎行的苏执安竟会下如此狠手,一时间都停了下来,只能听见马伯山的痛苦呻吟。
上虞面上仍是那样浅淡,眼中毫无波澜,拎着刀又将狱司的胳膊砍下来一条。
“欲杀当朝澜王与鹰扬将军,该当何罪。”徐徐转身,盯着不知所措的禁军“该抄家流放,更有甚者诛九族。”
禁军本就不知晓二人身份,如今见首领都已断臂,心下恐慌不已,纷纷扔下兵器,跪地参拜“将军饶恕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不知您与澜王身份。”
随即让开路,上虞拉着蔡一澜走出去,面色不善,着人将狱司同马伯山还有马伯山的侄子捆了送往皇城。
穆离被送去了老郭军医处,上虞放心。今日之事九成是因她,穆离不会惹事,那些人也不会对他出手,只一可能就是那些人是冲她来的。
墨色的衣衫上看不清血渍,可面上还是染了几滴,蔡一澜几次想伸手帮她拭去,可偏生这女人似有意般避开,若非知她确实不是有意,蔡一澜非收拾她不可。
“执安,你脸上有血。”
拉住她,上虞才注意到他,见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上虞笑笑,面色微红,擦净后又回身继续走路,蔡一澜负手跟着她,这女人也不知给本王擦一擦,真是无趣。
他一身白衣被血大片浸红,更不知脸上何般模样,只知道引得路人频频回首,人人注目。
到了老郭处,看到穆离躺在床上,睁着眼,上虞快步走过去,“穆离,可好些了?”
“将军恕罪,属下给您惹事了。属下不知马二竟是马伯山的侄子。”
穆离也是无辜,街上正巧遇到马二,与马二话不投机大打出手,才使那些人有了对付将军的机会。
上虞也知晓了马伯山并非是为了对付她,只是抓住穆离的把柄借机发挥罢了,不过未曾想到马伯山胆大包天,竟动杀心。
劝穆离放宽心,好生休养,自己转身回王府。送走了烛幽军她在京都就只有常森穆离二人了。
天气甚好,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微风阵阵,带着些未消的凉意,要打春了,该是来凡界的第四载了。
如今仇太师尚在,她手中持有太祖玉令,京都无人能动她,可到底仇太师不在京多年,威望大不如前,人大都是健忘的。她只在边关朱雀,玄武二营有些威望,终归在这个地方还是受压制的。今日之事,待明日开朝定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蔡一澜知她烦心,也不闹她,好好的躺在一旁睡下,侧眼便能看见她,枕边人这个词倒是有些合心意。
赤虹宫前两人高的的铜铸兽像威严矗立,宫殿巍峨,虽不如混元殿气势恢宏,可这富丽堂皇并不输分毫,反倒更甚之。
仇延高坐九龙金椅,威严赫赫。
“陛下,苏将军昨日在戒狱大开杀戒,陛下应循国法惩处,以示天威。”
开朝第一件事,果不其然就是她闯戒狱之事,还未等她辩解,仇延便开口“苏将军持的是太祖玉令,马伯山和狱司那是自己找死。”
这话似在置她于不仁之地,拿着太祖玉令为虎作伥,为所欲为。不论做何事,只要拿着太祖玉令就都是对的。
上虞施礼上前“陛下,马伯山与狱司口口声声要诛杀臣与澜王殿下,臣不得已才下手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