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恕我冒昧。看得出来顾小姐穿着打扮很考究，甚至您今天穿的这件雾霾蓝真丝重绉衬衫应该也是手工定做的，领口的贡针线迹非常整齐漂亮，不是多年老裁缝没有这样的手艺。如果您已经有相熟的私人裁缝了，想必对私人订制也有一定了解。不知道您这件旗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呢？”
其实元媛是想问她为什么不找熟悉的裁缝，反而从微博上找了自己这个新手……但是她也不好直接问，只能拐弯抹角。
顾蕴聪明灵透，一听就明白了。不过她也不能直接说其实是我哥叫我来碰瓷的……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一点，好看就行！您不要有顾虑。其实我家确实有熟悉的裁缝，但是我觉得他们审美比较老气。西式服装还行吧，只要版型好，一般也难看不到哪儿去。但是一到中式服装，那个绲边啊，那个花纹颜色啊，搭配不好就要么像圣诞树，要么像小白菜……”
好看？做衣服要好看，就像相亲找眼缘一样……都是玄学。元媛没好意思吐槽。
不过她联想了一下，顾蕴容貌身材气质都很出众，又正青春年少，按理来说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要真是穿一身大红大绿大牡丹花，或者清汤挂面艰苦朴素，好像确实有点辣眼睛。
顾蕴继续补充。
“我喜欢你发在微博上的那几件样衣。而且我们年纪差不多，审美偏好可能更相近。想来你应该更了解年轻女孩子适合什么样的旗袍。对了，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个比试？我觉得叶眉师傅身上穿的那件绿色竹子的旗袍就挺特别的，又好看。”
元媛这下明白了。顾蕴就是想要既清新温婉，又知性雅致的那种衣服。最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再没人穿一样的。
她把工费表发给顾蕴，看到她对数字后面的零一点也没有惊讶。想来她今天穿的衣服裙子，哪一件都不会比这件旗袍便宜。
最后，顾蕴问是不是要量体？她邀请元媛去她家量。
虽然根据判断，顾蕴就是一个正常的白富美，但元媛也不想冒险。有种东西叫演技……
她笑着摇头，眨眨眼说，“不用，我有独门秘术——透视眼！”
随即让顾蕴站起来，转一圈，她上下前后仔细打量。其实她早用嫘眼做好数据档案了，现在就是表演一下而已。
顾蕴十分惊叹，“你这也太厉害了吧！得给多少人量过才能练出这份眼力呀！我知道有些老裁缝可以做到看一眼就心中有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也有这份本事！”
元媛内心：不不不，其实别人是真厉害，而我就只是在作弊而已……
顾蕴对工期也没什么要求，她不急。反而元媛比较急，她还得完成系统任务呢！做完交付可不算，还必须得让顾客感到十分满意才行。
她跟顾蕴约定好两天内做出胚衣给她试穿，反馈尺寸合适的话，就立刻正式做。
两人正在告别，元媛接到纪薇的微信语音通话。她急忙接通，只顾得上跟顾蕴挥挥手表示下次再见。
纪薇语气还好，不过听得出来哭过了，声音有点沙哑。
可能是因为终于跟姐姐说开了，卸下了心理负担，纪薇听起来虽然还是娇娇软软，但没了甜腻，清爽多了。
“圆圆姐，谢谢你昨天劝我。昨晚太晚了，所以我就没有再打扰你。”
她又接着说姐姐揍了她一顿，但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元媛也松了口气，还能下手揍她，那姐妹间的感情就还有转圜余地。如果理都不理人了，那才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