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摇曳着身姿,端着木盆从后门出去了,少女蹲在那儿,费劲的用木拍子打着衣裳,高歌没洗过,没这么洗过衣裳,不知为什么要这么打,他拿着半个烧饼站在少女身后,少女看见了他,小嘴一撇,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我怎么惹你了吗?”
高歌有些好笑,但仔细想想又没错,眼前这个少女就该展露些小女儿姿态,太懂事不好,她见到的太少,懂的又太多,倒不如活泼些。
“你没惹我,是我惹着你了。”少**阳怪气的说着,高歌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好像想起了什么,昨日在巷子里是看见过这么灵动翠绿的身影,好像暗巷间的精灵。
这个精灵还用石子打了他一下。
高歌笑了起来,他有些明白了少女为什么对他这般恶劣了。
“我可没有欺负李临安,他自己愿赌服输。”
这话一出,在高歌戏谑的眼神中,少女的耳根都红了,慌张的用手里的木拍子使劲打衣裳,高歌替她舀了瓢水浇在衣上,听着少女的辩解。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起头,看着高歌,迟疑了好一会儿:“我叫季宁宁,安宁的宁,我娘说两个安宁比一个好。”
高歌点了点头,看着城东边的那座山,那山太宏伟太瑰丽,无论在城的哪一边都能看见那座山,那上边有李临安,不知他会不会珍惜这段红尘缘,百年人生,匆匆而过,韶华易逝,以后再想珍惜,怕是追悔莫及。
季宁宁蹲着,用瓢在大缸里舀了好久的水,高歌笑着跟他说没水了,她有些羞赧,气愤的把木瓢往缸里一砸,抱起洗好的没洗好的衣裳塞到木盆里,抱着沉重的盆儿就往后门出去。
“去哪儿?”
“去河边,洗衣服。”
高歌跟在季宁宁后边,替她拿着另一个盆,吸饱水的衣服实在是有些重,好在城里的河就在客栈后边十几米,二三十步的距离,还有其他的浣娘在河边洗衣裳,但像季宁宁这般翠秀的,灵动的只有这么一个,全天下独此一个,高歌盘腿坐在河边,笑着给季宁宁递衣服。
“笑什么?跟傻子一样。”
“没什么,只是感觉人世间的美好甚多,这几天侥幸遇见不少。”
季宁宁拿着木拍子,仔细的看着高歌,看了很久,才骂了声神经病。
正说着,河对岸又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很熟悉,更让人熟悉的是一队白衣和五色的大旗,季宁宁和浣娘好像见怪不怪了,街面上也只有无事做的孩子驻足观看,高歌看着河对岸,河很宽,只能勉勉强强的看见那个华贵的轿子。
“他们是什么人?”
抬起头看了一眼,季宁宁无所谓的说着,好像在提一件小事。
“是北城的五气教,神神叨叨的,每天早上敲锣打鼓,真让人好奇他们每天是不要吃饭还是怎么的,转来转去就是不干活。”
五气教?高歌抓起一件皂衫,在河里荡了荡。
别的不提,五气教教徒扛着的那轿子,上边的少年少女都有修为在身,而且都不低,高歌不清楚他们的年龄,不过看外貌大体可以称一声天才,但小剑城是小剑庙的地儿,这五气教哪儿来的胆子,敢在这片地上搞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