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冬月,苏晚晚如往常一样来到悦来酒楼,路上发现,仿佛一夜之间,河畔两岸的树木便落尽了黄叶。
她哈着手取暖,笑呵呵问李叔:“李叔,可有长寿面?”
“有啊,”李叔闻言目露喜色,“今日是姑娘生辰?”
苏晚晚摇头,指着外面枯树解释:“家人说我出生那日黄叶落尽,所以每年树上叶子落尽那日,便是我的生辰了。”
李叔听见这话,有些心疼:“这天寒地冷的,姑娘赶紧上去,等面做好了,我给姑娘端上去。”
“那麻烦李叔了。”
目送苏晚晚上楼,李叔急忙写了纸条,喊住账房先生,悄声吩咐:“等不及晚上了,现在速给主子送去。”
账房先生看了内容后,面露愁色:“这不是紧要的事,要是主子怪罪……”
“对主子而言,就是紧要的事。”李叔催促,拍着胸脯保证,“要是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听见这话,账房先生才放下笔,扶了扶帽子离开。
苏晚晚吃了碗热腾腾的面条,快到中午时,发现外面飘起了雪。
她坐在窗沿上赏景,见屋檐渐白,路上行人渐少。
起风了,她准备关上窗户,却见一人自北边骑马奔来。
是凌沧溟!
当即也顾不上关窗,甚至连披风都来不及穿,她直接跑下楼,朝石桥方向跑去。
“凌沧溟!”
凌沧溟已经到了酒楼门口,他没下马,而是朝苏晚晚伸手,笑道:“晚晚,跟我去个地方,如何?”
“好。”苏晚晚点头,毫不犹豫握住对方的手。
凌沧溟低身揽住对方腰部,顺势使劲儿,稳稳当当把人搂在怀里。
见晚晚没有披风御寒,他便把自个儿披风脱下,反系在苏晚晚身前,确定捂得严严实实吹不到风,这才扬鞭纵马出城。
城外百华山顶,有个临时歇脚的木屋。
山林间早就白雪皑皑,苏晚晚被凌沧溟扶下马。
她站在雪中,发现地面软乎乎的,整只脚都能陷进去,走几步还能听见喀嚓喀嚓声。
顿时起了玩心,扭头看见凌沧溟留下的一串脚印,她提着裙子,踩在对方脚印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