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以往,张伟出不起这钱,单独出不起,哪怕四分之一也不容易出,现在完全不是事儿,多得多也不怕;但他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
“杨老师,上周四你让我了解一下张逸茹这么做的思想根源,要从思想根源挖掘起,问题才能得到解决……”他说。
但马上就被杨玉竹给凌厉地打断,“不是,张先生,你没搞明白,我说要你们家长配合挖掘学生之所以那么做的思想根源,是从纠正张逸茹的错误,让她还能健康成长角度来说的,和这件事的受害者家长提出实质和精神损失的赔偿没关系,我没让你找理由来减轻张逸茹的责任,你明白吗?”
张伟顿时有些光火,“有关系,怎么能没关系呢?我们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学校要负责学生的所有行为,我想那位家长也明白这个道理,就算张逸茹不对,确实不该欺负人家孩子,但这件事的第一责任人应该是学校才对,我想那位家长应该是向学校提出了赔偿要求,而不是针对学生个人的,对吧?”
杨玉竹也有些炸毛的意思,脸绷紧,凶狠地瞪着张伟。
“学校在第一时间有老师制止了事件的恶化,这就是学校应尽的责任。我不能说学校完全没责任,但学校该负多大的责任,你们应该直接向上级主管机关去申诉,我们不能说自己有毛病或者没毛病,对吧?但现在确实有一份家长的书面索赔要求摆在了校长办公室,怎么办呢?我只是跟你说,有这件事儿,你们可以有不同意见,可以在校长那儿拿到赔偿要求的复印件,和对方家长联系,沟通一下。毕竟我们也不能让你们赔或者不赔,对吧,主体是你们。”
她飞快地说,刀切豆腐两面光。
张伟觉得不是这样,道理还是自己前面说的,这事主要责任在学校,不在学生身上,可杨玉竹认定学校的责任要由上级来裁定,这样争论下去当然谁也不会让,毫无意义。
“好,杨老师,我从你这儿走,就去校长办公室,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该我们负的责任,我肯定负,这不是钱的事儿。”他说。
要是在以前,这肯定就是钱的事,他心里灰溜溜地承认。
“那行吧,我这儿没别的事了,你赶紧过去吧。”杨玉竹催促。
“不是,现在该我说我找杨老师你的事情了,我要向你反映一个问题,也是我好不容易在张逸茹嘴里问出来的,我觉得情况特别严重,你应该了解一下。”张伟说,觉得自己实在该先说的,后说落了巨大的下风。
杨玉竹看了看手表,“你说吧。麻烦你快点儿,我五分钟以后该上课了。”
张伟心里面怒气腾的一下上来,五分钟够说个什么,这不是刁难是什么,脸上还是笑笑的。
“这样的,杨老师,我在张逸茹嘴里问出了她为什么和几个同学一起欺负那位同学,是因为那位同学事先答应好的事,没有能办到,影响了张逸茹的业绩,这个业绩打个引号,是她参加一个偶像明星应援团的活动,这个活动中她的业绩。”
杨玉竹脸色不大好看,双手抱在前面,乜斜地望着张伟,不耐烦地问,“然后呢?”
张伟接着说,这些在来的时候都预备好了:
“欺负同学肯定不对,造成了不好的后果肯定也应该负责,这个我同意,但是据我向张逸茹了解,她们的这个应援团并不是自发组织形成的,而是在他们班的英语老师王老师的引导甚至直接参与下形成的。张逸茹这个年纪,对老师的尊重比对家长的尊重更多,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师给他们提出的目标,她们看得比天还大,是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完成的,但问题就在这儿?老师应该引导学生对偶像明星做应援吗,具体在这件事里,学校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杨玉竹一边听,一边摇头,“张先生,你这还是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