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她们熟悉的徐医正,而是一个眼生的面孔。年纪约有四十上下,比徐医正年轻了不少,身型却同样消瘦,且才过不惑之年。就已经驼背得厉害。
据说是徐医正去了宫中请脉,这才临时由他出诊侯府。
好在这位周太医的动作十分利索。
一炷香的工夫不到。他不但接连替丽鹃和陆清容诊了脉,而且望闻问切一项不落,连方子都写好了。
“世子夫人和这位程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胎像也都是稳的。暂时未受影响。”周太医安抚过后,转而说道:“但是毕竟湖水偏冷,虽不及寒冬腊月的刺骨。却也是一股不小的寒意,倘若侵入体内。同样不可小视。故而,如今最要紧的,便是驱寒。”
“微臣开了一副方子,根据二位的体质,用药稍有不同,但功效却是一样的,皆是为了暖身驱寒。”
周太医又嘱咐了几句,才分别将方子交到绿竹和林嬷嬷手中。
正要告辞时,吴夫人火急火燎地从沁宜院赶来了。
她当然是过来看热闹的。
一进门,就听她大声道:“听说你们散步时掉到湖里了?怎么能这样不小心!要知道,你们都是有孕在身的人,即便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也要想着咱们侯府的子嗣才是!”
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埋怨。
陆清容没有言语。
对于吴夫人这种装聋的人,你跟她说再多都是徒劳。
果然,吴夫人顿觉无趣,目光不断在陆清容和丽鹃之间飘来飘去,来回打量着。
见这二人皆是面无表情,吴夫人看不出端倪,便转向周太医问道:“她们的胎像可还好?”
周太医见识过太多这种只管子嗣、不顾他人死活的人,此刻面对吴夫人,自然驾轻就熟,绝不会将鄙视摆在脸上,而是语带谦恭地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吴夫人听罢,果然难掩失望。
陆清容见状,心中冷冷一笑,随即把贺清宛的阴毒行径讲了出来。
从湖边那一小片异常湿滑的杂草,到贺清宛谎称林嬷嬷找不到大姐儿……
陆清容并非要让吴夫人帮着评理,不过是知会她一声罢了。自己把枫院的姨娘绑了,又关了起来,总要有个说法。
吴夫人这厢,许是因为与贺清宛目的相似的缘故,对于贺清宛那些心思,她一听便知。
这时又听陆清容说道:“枫院的事,按说应该由二爷做主,但如今二爷却不在京城……”
吴夫人立马接话:“轲儿出征之前,我曾经答应过他,代为照顾枫院的一干人等,这样说来,由我来处置,也算理所当然了。”
“那夫人打算如何处置?”陆清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