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对蒋轲的名声有些影响,但不过是个小妾。远不算什么大是大非。自己儿子的过失,总是谅解得容易些。
再者。她还有更需要操心的事。
木樨胡同的立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像一根刺,扎在吴夫人心上。总也没办法除去。
上次动手过于莽撞,自己被罚得不轻,还连累了太后娘娘和安乐侯。
就为这个。她没少受到数落和埋怨,着实不敢贸然再生事端。
而跟在她身旁的吕妈妈。经过这次被抓,虽是放出来了,对羽林卫的畏惧尚未褪去,有事没事就在吴夫人耳边不停规劝,切莫轻举妄动云云。
眼瞅着立鹃临盆的日期愈发临近,这一日,吴夫人突然有了招数,忙叫来吕妈妈吩咐道:“你快去把白云观的道长请来!”
“您这是要……”吕妈妈似乎猜到了什么。
“既然咱们不能再与那边接触,唯有借助神明的力量了!”吴夫人面露狠戾,“请道长做一场法事,倘若能让她胎死腹中自然最好,再不济,退而求其次让她生个女婴也行!”
不怨吴夫人会有这等愚昧至极的想法,只因近年来多场法事过后,靖远侯的状况总不见起色,她被那道士灌输了不少“害人易救人难”的歪理,这才觉得此事颇为可行。
吕妈妈听了,对法事是否有效并不质疑,只小心提醒道:“这做法事,万一被榆院那边知道了……”
“道长自会在道观里秘密行事,又不在沁宜院里做,他们如何得知!”吴夫人转念一想,“就算有个万一,仍说是为了侯爷的身体祈福,他们还能奈我如何?”
吕妈妈自知劝无可劝,便领命而去。
白云观的道长来了一趟沁宜院,立刻回去办起了法事,全程低调而隐秘。
榆院那边,还是发觉了。
蒋轩听过羽林卫的报告,回来就告诉了陆清容。
二人并不确定这法事是为何而办,却都不约而同地没当回事。
蒋轩和陆清容的共同之处,就是并不很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且不说旁的,吴夫人这一套若是管用,如今靖远侯府里恐怕早不是现在这般形势了。
但是这一次,结果却有点出乎意料。
吴夫人那场法事结束后,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立鹃早产的消息。
沁宜院中,吴夫人听闻立鹃产下一女,十分窃喜,认定是那法事起了作用,旋即让吕妈妈再去道观里多添些功德。
陆清容闻讯,却吓得一惊,甚至有些自责。
蒋轩忙道:“母女平安,且都很健康。我就怕你听了着急,才在进宫前先回来知会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