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北风里寒冽的落下来,黎明前是最为寒冷的时辰,开江侯鲁临的眉头和胡子染成白色,而鲁康的脑袋上顶出一个雪帽,不肯示弱而对峙的祖孙里,鲁康先做出让步。
    “祖父,天贼冷的,您回房吧,我这就离开不再惹你生气。”
    鲁临原地跳了两脚:“你敢走,是想气死我吗?”他呼出的一口长气,把胡子上的雪吹走大半。
    鲁康见到有些想笑,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如果他有了笑容或者自己认为笑意泄露,那么接下来面对祖父的心将软弱,他就走不成了。
    “祖父,您这辈子都是我的祖父,这没有办法更改。”鲁康诚恳的道:“我知道谢二姑娘还是别人家的人,她还不是我的人,您想想吧,让我去见上一面,还有一半的机率是我自己回来,我还是您的孙子这不会改变;万一谢二是道清流,祖父您拿下镇西侯也有更多的胜算不是吗?”
    鲁临觉得这几句话很有道理,而且也表示孙子变相的服软,最打动开江侯的就是谢二姑娘如果对孙子有意的话,那么开江侯府将成为擒王第一人。
    要知道拿下来的可是镇西侯,如果换成平王的话,鲁临现在也知道平王殿下逃离京都,鲁临认识的官员有人拜托他寻找,鲁临即使知道平王在哪里,都不会感兴趣。
    他认真的思考了下,得到镇西侯的助力,开江侯府将很快扶远丘郡王的儿子露出头脸。
    这个老头儿并不是个糊涂蛋,就像昙花一现的东王世孙朱盛只是个笑话一样,家境早就败落的远丘郡王之子也未必就能当上皇帝,开江侯府哪怕中了远丘郡王府的药,全国的人士可不见得看着远丘郡王府是个出宝的地方。
    扶起远丘郡王的儿子,不过是挟制三王,逼着他们先离开京都,让皇后娘娘和那座金光闪闪的宝座暂时安全。
    而三王一旦回到各自的地方,外省势必分而割之。
    这其中南王殿下属于最不看好的人,京城离北疆较近,离南疆较远,南王现在是不敢回去,他死在路上都说不好。
    四个国门的守护者之一,镇西侯,实属权势必争之师。
    鲁临为孙子有了小小的骄傲,虽然这个孩子实在不听话,如果不是祖父盯着他,哼,他早就跑去赤城向谢家的二姑娘献媚。
    现在他既然有这样的心,鲁临决定放他一马。
    开江侯拂一把胡须,摸到满手的冰雪,他暴跳如雷:“你脑袋比别人大吗?当父亲的要谋反,要女儿的就肯听你的,你这么有志气,你走吧,银省冯亦道约我去和镇西侯对话,我自己去。”
    说完,把个袖子重重的一甩,祖孙的眼前起来大片的白雾。
    刚落下的雪还没有凝的结实,轻软的雪飞扬在一对祖孙的中间,雪还没有完全再次落下,雾里扑上来一个人,鲁康重重的抱住祖父手臂,高兴的问道:“祖父要去见镇西侯,那太好了,带上我这给祖父保驾的人。”
    “我呸!”
    鲁临对着地面重重的啐,再甩孙子甩不开,气呼呼的带着他走回家里,在路上鲁康不住口的说好话:“祖父,带上我什么都不用再带,”
    鲁临一听这是什么话,斜睨着孙子那张喜悦的脸色,上面写满可以见到谢二姑娘的欣喜,这让当祖父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知道那未来的亲家现在还是个反贼呢。
    “带上你有屁用,你是个屁?没事的时候可以放一下解个闷。”鲁临毫不吝啬自己的鄙夷。
    鲁康根本不计较,他嘻嘻地道:“祖父饿了我打猎去,渴了我打水去,累了我给您捶肩膀捶腿,闷了的话就把我放了吧,如果您真的能解闷的话。”
    “哼哼,把你放了,好去找谢二姑娘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