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她就备上厚礼,去濛山书院拜访季蓁蓁。

    还没出正月,书院里寥寥无人。

    穿过种着嶙峋古松的庭院,她登上台阶,但见昔日书院里的侍女仆从都不知去向,雕花游廊里积了不少灰尘,竟也无人打理。

    大婚时张贴的大红囍字,被寒风吹得卷起一角,悬挂在廊下的红绸歪歪扭扭地掉落在地,生出些许热闹过后的苍凉感。

    南宝衣蹙着眉尖,轻叩门扉:“季小娘子——”

    话未说完,槅扇突然被打开。

    赵庆怒气冲冲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似乎是没料到会有来客,赵庆连忙敛去狰狞之色,勉强浮起风雅笑容:“南大人,你有何贵干?”

    他的怒容和笑容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怪异。

    南宝衣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虽是白天,可屋子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能隐约听见女子的啜泣。

    是季蓁蓁在哭。

    南宝衣隐隐猜到些什么,眼底掠过阴冷暗芒。

    她面不改色,微笑道:“错过了赵郎君和季小娘子的大婚,今日特意前来拜访。我能进去见见季小娘子吗?”

    赵庆迟疑:“这……”

    南宝衣还带了余味和尝心。

    尝心不是省油灯,立刻讥讽道:“我家主子想进去拜访闺中好友,赵郎君怎的却不肯?男子理应大度,你这般小气,将来恐怕成不了大事!”

    不知那句话戳到了赵庆的痛点,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扭曲。

    然而他很快遏制住怒意,皮笑肉不笑道:“蓁蓁今日生病不舒服,恐怕见不了客。我会转告她,南大人今日曾来拜访过。南大人,请下山吧?”

    南宝衣面无表情:“尝心。”

    尝心冷笑一声,一拳把赵庆捶倒在地!

    南宝衣敛了敛裙裾,从容踏进门槛。

    屋子里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