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二小姐让奴才赶车,带着她贴身的许嬷嬷去了甘霖庵,接了静仁师太来皇城,因着许嬷嬷身子差,路上耽搁了些时候,一直到昨日午后,才到皇城。
到皇城后,许嬷嬷将静仁师太,安置在悦来客栈的人字三号房,然后回府接了二小姐,去悦来客栈见静仁师太。她们三人在客栈里逗留许久,才回了侯府。只是,从悦来客栈回来后,二小姐便不肯让奴才入府,她给了奴才二十两银子,让奴才离开安乐侯府,离开皇城,并要将去过甘霖庵,接静仁师太来皇城的事,都烂在
肚子里,决不能对其他人提起。”
梁七的话并不算多,可是效果显著。
这其中猫腻,众人心思了然。静仁师太是夏婉怡接来皇城的,她熟识太子、王爷,识人辨人对答如流,外加上她对夏倾歌大闹尚书府、在侯府内与姐妹、姨娘发生冲突之事了如指掌……这些,自然也少
不了夏婉怡的交代。
想来,静仁师太今日来安乐侯府,一口咬定夏倾歌是煞星、妖孽,也少不了夏婉怡从中筹谋。
皇城的府宅之内,从来都不缺姐妹争斗的丑事。
大家见怪不怪。
只是,夏倾歌想凭借这一点翻身,扭转乾坤,显然不容易。
只听夜天放淡淡开口。“若梁七所言属实,那静仁师太今日出现,想来少不得二小姐安排,这其中事如何,是安乐侯府的家事,本宫与各位皇子无心过问。可是,有一点静仁师太问的好,那就是
夏大小姐,这一手医术从何而来?如果解释不清,这妖孽之说,依旧摆脱不掉。”
宛若早知道夜天放会从中作梗,夏倾歌一点都不惧。
对上夜天放的眸子,她回应的凛然。“从何而来?自然是日日苦学,不断钻研得来的,我到甘霖庵之前,就曾随着我娘熟读医典,后来到了甘霖庵,日子孤苦又寂寥,为了打发时间,我时常进山采药,有时一
去两三日,甘霖庵人人皆知。我虽不曾出手,大张旗鼓的为甘霖庵的人看病,可谁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没少从我这里拿药材,就是静仁师太,也没少用我的药吧?”
声音微顿,夏倾歌看向静仁师太,眼底勾起一抹邪笑。
那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危险。
半晌,她才缓缓继续。“怎么……听了其他人的编排,收了其他人的好处,就要颠倒黑白,否认一切了吗?静仁师太,之前也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可现在却谎话连篇,就不怕佛祖罚
,让吃下去的药,腐蚀五脏侵吞六腑,露出心肝来看看,那是什么颜色?”
听着夏倾歌的话,静仁师太身子不禁发软。
她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
许是阴谋被戳破她心慌,也许是夏倾歌所说的惩罚,让她惶恐……这一刻静仁师太六神无主,早就忘了,夏倾歌在甘霖庵的确时常进山采药,可那些多半只是普通药材,就算是不懂医术的她们,也能认得一二。而夏倾歌采药,为的也不
是研习医术,而是拿去山下买,填补些银子花销。
至于她所说的,偶尔有人有头疼脑热的,也去她那拿药,更是无稽之谈。那些人的头疼脑热,不过是装腔作势,她们只是为了借个由头,抢夏倾歌的药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