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时新社,梨花落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春降雨滴一两声,寂寞锁深院。

    入了春,娇娘感觉身子越是困乏,终日倚在床头、俯在窗边yu睡昏昏,尤以落雨时更甚。

    她不累,就是浑身懒散不愿动弹。

    雨点打在梨花树梢上,她探手仿佛要抓那花枝,却只抓了一场落寞。

    春喜进房正好瞧见这景,叹了口气,道:「夫人,将军来信。」

    「前营来消息了?」

    「信使方才带到,忠叔一接到便让人送来呢。」

    「他说些什么?让我看看。」

    娇娘欣喜,收回手、未着寸履便下了床,擦乾双手才接过信函。

    池驹说,数月未见,甚是思念,娇娘可好?先前带兵搅乱北戎阵营,这些日子才得空……

    句末,他还要了件她的心衣。瞧的娇娘满脸通红,又气又好笑。

    军营那般严肃之地怎能带这种东西进去?

    要是她不依,以他的个X估计会闹个没完吧?

    娇娘摇了摇头,坐到桌前,提笔书写了起来。

    「玉容寂寞泪阑g,梨花一枝春带雨……」尔后,取了昨夜褪下的心衣,折成小巧方形,装入锦囊,放入盒里。

    春喜原要替她送去,可她Si活不肯放手,套上衬衣,穿上绣鞋,捂着锦盒便要送到前院去。春喜无奈,只好替她打伞了。

    外头Sh冷,娇娘不禁打了个颤,搓了搓小手,望着Y沉沉的天空,「说起来,寒食节要到了,府里可备好冷食和蜡烛了?」

    「是,忠叔连拜祖的香火都备齐了,倒是供品令他一个头两个大……还未能定下呢。」

    「这是何故?」

    寒食包括寒食粥、寒食面、寒食浆、青JiNg饭及饧;供品可用面燕、枣饼、细稞、神餤、春酒、新茶、清泉甘水数十种之多,并不难择才是,怎令忠叔头大了?

    春喜叹道:「将军府往日惯用蛇盘兔祭祀,可阿芝婶不会制蛇盘兔,外头师傅接单也满当当了,空不开手。」

    娇娘莞尔。

    俗有“蛇盘兔,必定富”之说,想不到将军府也如此迷信。

    她想了想,说:「把面粉捏成“蛇”和“兔子”的形状倒是不难,一会儿去后厨帮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