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厌在看到猫的时候愣了一下。
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的猫也愣了一下。
少年想了想，缓缓蹲下身，从小乾坤里摸出块近来作为存粮的肉干条，撕开一点儿透出香气，朝猫儿招了招手，“咪咪咪？”
猝不及防听了一声叫猫万用公式的程玉往这边瞥了眼，放符入水的手微微一顿，“哪儿来的猫？”
百里厌怕惊走了猫，没敢开口，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白猫显然是只谨慎的猫儿，哪怕肉干的香味已经飘了过来，还是谨慎的在原地徘徊了几步，晃得颈下铜铃叮当作响。半晌，它试探性的往前凑了凑，用粉嫩的小鼻子闻了闻百里厌手上的肉干，却不急着咬。
百里厌清楚这种小动物的习性，当下抬手从肉干上撕下来一小条。
这个动作惊得白猫又往后退了两步，一双金黄的竖瞳死死盯着少年的手。
“啧，别怕。”百里厌笑笑，把那条撕下来的肉在猫儿的注视下丢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拿着肉干的另一只手往前又递了递，“咪咪。”
白猫看了百里厌两眼，见少年似乎是真的将肉咽了下去，这才迟疑着上前，轻轻舔了一口肉干。
大概是肉干没什么其他味道，在舔了一口后猫儿终于选择近身过来，就着百里厌的手大快朵颐。
“好小子，”围观了全程的程玉惊叹了声，“有一手的啊。”
“有时候，动物比人的警惕心要高得多。”百里厌保持着那个姿势喂猫，却并不急着摸猫的脑袋，少年的眸光在猫儿颈上的细麻绳流连片刻，才试着伸手去抚摸白猫颈颊相连的位置。
原本还乖乖吃肉的猫儿在刹那暴起，刷的就给了百里厌一爪子。
伤倒是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嘶——”百里厌吸了口凉气，苦恼的拧起眉头，“……程前辈，你来试试。”
“我？”程玉正在把泡好的符水浇到剑上，闻声抬了下头，看见百里厌手上那道已经开始往外冒血珠的手顿时摇摇头，“不成，一会儿摆阵除妖的时候，你总不能让我露出一双被猫挠破的手。”
“这猫脖子上的铃铛有点儿古怪。”百里厌再次用肉干把猫引过来，道：“你放心，它对你绝对不会像对我这么凶。”
“这还有讲究？”程玉被他这话说的来了兴致，将符水浇完后起手划了个基本阵型，索性走了过来，顺着百里厌的手轻轻搓了把猫头。
猫儿没什么反应，只警惕的看了程玉一眼，随即像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一口夺下百里厌手上的肉条，麻溜利索蹿到了程玉脚下。
百里厌：“……”
“真的哎。”程玉大感惊奇，随手把猫抱了起来。那白猫也不挣扎，叼着肉干收起爪尖只用肉垫扒了扒程玉，试图告诉这个大块头自己还没吃完东西。
百里厌叹了口气，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的用手帕把手上血珠擦下去。
“不过为什么？”程玉将猫抱到怀里，对这个场面深感不解，“你给的肉条，猫却亲近我？这小东西莫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