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奚话音一落,周遭百姓顿时哗然。
“得令!”大理寺官差一拥而上,将白发苍苍的杜南山一举拿下。
杜南山到底是历经两朝的重臣,适逢此变居然依旧沉着,并未慌乱。
倒是太师府的女眷,有几个当场昏厥了过去。
“傅成奚,你控诉老夫这些罪状可有证据?”杜南山问道。
傅成奚笑道:“您老放心吧,人证物证俱在。带走!”
一旁的梁阁老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傅成奚的手;“你说什么?我家宛卿是被人谋害的?当时那么多太医还有御医都来看过,她的确是感染风寒而死啊!”
看到梁阁老悲痛的样子,傅成奚脸上的冰寒之色稍稍褪去,叹道:“梁阁老,宛卿姑娘的确是感染了风寒身亡不假,但她亦是被人谋害而死。”
“你把话给我清楚!”
傅成奚道:“阁老可还记得,宛卿姑娘是因何感染了风寒?”
梁阁老年逾花甲,儿孙虽然众多,却只得梁宛卿一个孙女,珍爱异常。
梁宛卿当初的死,他至今历历在目。
“我记得,那次是宛卿跟她的手帕交们一块儿去玄天观烧香,回来后说是手套掉了,赤手玩了雪,回来就病了,看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不见好。”
“有道是药到病除,宛卿姑娘吃了药不见好,阁老有没有想过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
“你是说伺候宛卿的人有问题?”
傅成奚颔首:“不止如此,当日跟宛卿姑娘一块儿去玄天观的,有太师府的两位姑娘吧。”
“哪些人去了我记不清楚,宛卿跟云贞一直是闺中密友,去道观上香定然是同行的。”
傅成奚道:“是啊,宛卿姑娘同云贞姑娘十分要好,云贞姑娘还把屋里最会做糖水的丫鬟思霖送给了宛卿姑娘。”
“是有这回事,宛卿很喜欢喝那丫鬟做的汤水。这有什么关联吗?是杜云贞指使这个思霖害了宛卿?”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害宛卿!”自大理寺官差到来,杜云贞一直呆呆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梁阁老此时看着她,只觉得面目可憎:“闭嘴。傅成奚,你说!”
傅成奚淡淡一笑:“一开始,是敬事房安排给殿下的司寝宫女出了意外噎死了,之后另一位安排到东宫的司寝宫女偶染风寒,有些人便生出了制造流言陷害太子殿下的不臣之心。”
杜云贞见状,哭着转向太子,恳求道:“殿下,求你说句话吧,我祖父一定是冤枉的,他不可能谋害殿下的。”
太子目光泠然,淡淡瞥了杜云贞一眼,便转向了梁阁老:“阁老,此事大理寺尚在查办之中,许多细节还需要审问,斯人已逝,请阁老稍安勿躁,孤一定会让大理寺给阁老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