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颜色完全变成不耐烦的灰黑了。一般人到这程度,早就口出恶言了,他还蹲下来,与我平视对话,“需要把摊子移到外面吗。这……不太安全。”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安全的原因之一。
我端起一副高人模样。
“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有缘人。少年,不算一卦吗。”
不等他拒绝,我就像大部分神神鬼鬼的算命人一样,自顾自掐算起来。
谅他也看不出我是乱算的。
“红鸾星动,桃花将近。”我煞有其事地胡编乱造。说真的,我平时都说些血光之灾,大难临头,然后仗着咒力造假碰瓷讹钱,这还是我编得最用心的一天。
“……桃花将近?”
哦豁。
少年灵魂的状态毫不动摇。
坚定自己不可能脱单的池面DK真是难得一见。
被真人宿命姻缘论烦得头疼的我,最欣赏这种信念坚定的单身狗了。
第二次见面在地铁。
咒术师先发现的我。
幸好当时我还是“人”,并且是个漂亮妹子。
有个不知死活的咸猪手摸向我。要不是有人嚷嚷起来,我差点就要让咸猪手失去咸猪,只剩下手。
“杰,你跑哪里去?”
听到咒灵头号大敌,五条家六眼继承人的声音,我暂停了变形(没办法,地铁实在太挤,我被腰包挡住的地方其实诡异地凹陷了一块)转而一脚抬起,狠狠踹向咸猪手的两腿之间。
“杰,急什么,她这不是自己解决了吗。”
回头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白毛首无?
等那个六眼挤挤蹭蹭地从沙丁鱼群挤过来,我才发现那是他高得过分才产生的错觉。因此隔着人潮远远看去,才像空中浮动着一粒人头。
六眼旁边的“杰”正是我上次忽悠过的绝赞单身池面咒术师。
地铁里太热了,他解开一粒扣子,我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微微潮湿的汗意。
少年还挽了一节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