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在朝多年,经历众多,历练丰厚,这几百年来,朝鲜的国运是和中原紧紧连在一处的,”
崔鸣吉和金尚贤忙好生听着,
‘蒙元覆灭前宋,朝鲜就被蒙元吞并,不但大肆勒索朝鲜钱粮,甚至逼迫朝鲜出兵攻伐倭国,那些年朝鲜损失惨重,国王蒙羞,而倭乱时候,没有我大明襄助,朝鲜只有灭国一途,建奴猖狂,大明一时间败退,朝鲜几乎灭国,因此,朝鲜的国运就在中原上国身上,中原强盛,朝鲜无忧,中原势弱,朝鲜危矣,’
“孙相此言极是,朝鲜不过是小舟,中原上国才是巨舰,只要中原安好,朝鲜国泰民安有望,”
崔鸣吉拱手道,这个他必须承认,朝鲜的一切国运就在中原身上,千百年来都是中原的附庸。
“正是因此,朝鲜当勇效忠大明,切不可投入建奴麾下,即使中原有难,也要倾力襄助,而不是作壁上观,只因为中原陆沉,朝鲜也不可避免,”
孙传庭此言一出,金尚贤待要反驳,孙传庭继续道,
“你等要说,朝鲜迫不得已,大明西北连年干旱,饥荒处处,朝廷耗尽米粮赈济,朝鲜为何不曾拿出几十万石米粮几十万两银钱来襄助中原,哪怕只是暂借也好,如果中原当时有这些米粮,必能平稳局势,绝不会引得天下混乱,而建奴不止一次的勒索朝鲜几十万石钱粮,朝鲜待大明为何如此之薄啊。”
崔鸣吉和金尚贤脸上涨红,他们不是金自点之辈,最起码没那么皮厚,如同孙传庭所言,朝鲜确是忘恩负义,厚此薄彼,两人拱手,
“我等惭愧,”
“很好,有羞惭之心,就有挽回余地,本相言及如此,你等当知晓我大明天子为何如此雷霆之怒,必要发兵朝鲜了吧。”
“我等明了。”
两人拱手,金尚贤道,
‘只是孙相,我朝鲜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朝鲜已经无力抵挡了,再是坚守,王室可能不保,’
‘你等不得已,大明当然晓得,不过你等献出百万钱粮,又是派出大股精锐从奴入寇,也就休怪大明发兵严惩,因此你等当休要过于怨尤,有因有果,’
崔鸣吉和金尚贤长叹一声,憋屈。
“不过,从现下开始,我大明已经度过了危急,朝廷大军先后击败流贼、建奴大军,击杀数十万,正在逐步平叛,建奴呢,到现在竟然没有发兵援救朝鲜,为何,伤亡惨重,无力南下了,因此两位当在朝堂上坚定反清,与反清派势不两立,因为降清就是将朝鲜推入深渊,”
孙传庭之所以留下两人深谈,就是为了联络反清派,加强反清派的实力。
“这些信息我等也是听闻了,只是建奴衰弱,我朝鲜也是无法匹敌的,朝鲜的罪过就是太弱小,这就是朝鲜之罪,”
金尚贤相当敢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大嘴巴。
“从今后,朝鲜当强硬反击建奴,只要建奴敢来,中原大军必会渡海来援,既然当年可以援朝击败倭寇,今日就可以襄助朝鲜驱逐蛮狄,朝鲜王游移不定,本相期望两位大人为首的反清派可以力挽狂澜,”
“孙相不知,金自点把持了边军等处北部军力,朝中党羽众多,我等也是力有未及啊,”
崔鸣吉摇头。
“此事天子已经知晓,此番天子交待给两位大人留下十万两白银,作为军资,在南方组建精锐,作为反清派的羽翼,两位如此可有信心,和降清派周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