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十年时间才重塑了肺腑之间的灵脉,这还是有师姐帮他炼丹给他减轻痛苦的情况下。每每想到这,他都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父十分钦佩。
据说师父当年只用了一年就把周身灵脉都重塑了一遍,这等忍耐力何等可怕。
尽管师姐对他说那是因为师父本来身体就很好的缘故,但他仍旧觉得师父十分厉害。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练勾陈剑的人这么多,从没见别人成功过?
白潋怀着对师父的敬畏长到了十六岁,终于迎来了宗门招新,可以跟其他新生一起学习了。
玄灵宗每十年招收一次弟子,除了各个峰主或是长老看对眼的亲传弟子外,其余人都只能等这十年一度的招新大典。
白潋刚来的那年刚好错过了招新,虽然也可以作为亲传弟子跟其他新生一起去学宫学习,但学宫除了文化课以外还有实操课,以他当时的情况去了也不可能跟上进度,一不小心还可能会发生意外,越溦就没给他报名,而是和母亲一起在第七峰亲自教他。
这样一来他有了些基础,灵脉也能适当运行灵力,再去学宫时好歹能和其他人保持一样的进度。
玄灵宗因为出了越溦这么个学霸,又听闻她今年起会在学宫执教,因此今年报名加入玄灵宗的人特别多,招生人数也创了新高,一共招入三千多名弟子。
白潋穿着统一的门服站在人群中,除了那张脸以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和其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人相比,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孤僻。
他默默地排队领自己的书册,没有与人结交的意思,全程安安静静,很是乖巧。
领完了基础课程的书还要去领选修课程的,他学剑,自然是要去剑修课程那边排队。
但他正要将自己怀中厚厚一摞书收入芥子袋时,一个同样要去剑修那边排队的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怀中的书册顿时散落一地。
那人生的眉目俊朗,脸上带着些桀骜,正和身边的同伴说笑,见状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白潋蹙眉,轻声开口:“道歉。”
那人脚步一顿,这才终于停下来正色看他。
可看来看去,也无非是个刚刚炼器的新入门弟子罢了,别说修为远不如他,就是身上的派头也比不过他,一看就是哪个穷乡僻壤的小门小派里出来的。
他面带不屑地看着白潋,道:“我是中州孙家长子孙成业,你呢?”
白潋没有与他互通姓名的兴趣,重复了一遍:“道歉。”
孙成业见他不肯报出家门,更笃定他只是个无名小辈,轻蔑地冷哼一声:“让我道歉,你也配?”
说完转身便要走。
一条锁链却忽然从身后捆住了他的腰,硬是将他留在了原地。
孙成业低头,看清自己腰间的东西后面色一沉,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千千缚?你一个大男人,竟然用这种东西做法器?”
千千缚最早并不是叫这个名字,或者说它原本并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