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庭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脸颊，茫然瞧着指尖的水泽。
“夫君。”夜幕中红衣少妇快步走出，叮叮当当的悦耳铃声同行：“更深露重，怎么这个时辰出来了呢？”
王青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回眸去瞧那女鬼，眼神逐渐失去光彩，更像只木制傀儡。
上官月似乎这时才看见女鬼，往王青庭身后缩了缩：“小公子们好本事！来了几拨人都没能将她抓住……”
那女鬼早在听见铃声时就已经抬头，眼中尽是恨意，咬着牙想起身，却勉强了几回都没有成功。
“那可真是不容易。”谢照乘轻轻笑开，眉眼温软，沾着远山黛色，他话说得像是刚从春水中捞出来般。
林疏桐看着谢照乘闪到上官月身后，出手扣住她右腕，狠狠往后一剪，咔咔的骨折声听得他头皮发麻。
上官月脸上丝毫不见痛苦，甚至还在笑：“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没有我好看的，干嘛要怜惜？”谢照乘一挑眉，风吟晚和林疏桐闻言，嘴角皆不住抽搐。
景瑜倒是扑哧笑出声。
那边萧绎按住王青庭，试过脉搏，又敲了敲胸腔：“没有心的人，到底是人还是妖呢？”
“没有心的人…”王青庭蹙眉，重复了一遍，伸手覆在心口，指下是一片死寂，他呆了呆，缓缓合上眼眸，直直倒了下去。
上官月当即秀眉倒竖，十指化作利刃，谢照乘立刻松手，掌心却还是被划开了道三寸余的伤口。
“嘶——”谢照乘抽气。
林疏桐脑袋一空，胸口忽然堵得厉害，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像是有什么要破壳而出。
谢照乘受伤了…
杀掉她。
一时间，他眼前只瞧得见这几个字。
“别捏了，疼！”
这声音有点暴躁，林疏桐回神才发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谢照乘的手，谢照乘则肉眼可见的在生气。
他很怕疼。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疏桐牵着他的手凑到唇边，低头吻了上去，铁锈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
“你干嘛？”那边已经和上官月打起来的萧绎余光瞥见，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她的指刀划伤颈项。
谢照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