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有案子都是晚上,我眼睛都快瞎了,好烦啊……”
戴鹏边走嘴里边抱怨着,他本来跟家养病,结果听有案子了,这也没管别的,直接拿着一堆药就跑回局里。
身边的王闫明倏的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一抬眼,和江童计霖装了个正着。
“加班嘛,没办法,打起精神来。”
“不想干就滚回家养病!”
一人一句话,戴鹏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总归还是江童的话比较扎心,怎么说是共事好久的队长。等两人走远了,戴鹏才委屈兮兮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
“你说她们两个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老一块待着啊。”
闻言,王闫明也偏头看了眼江童计霖的背影,沉思了会儿,“…大概是不得已。”
确实,江童和计霖谁看谁都不顺眼,可没办法,谁让办公室跟一块,办公桌挨一块,就像现在,有了案子,她俩还得一块去解剖室了解情况。
江童计霖直奔解剖室而去,穿好隔离衣,戴好一次性口罩帽子。这会儿刘盼棠已经解剖到一半,旁边助理正端着相机记录。
为了不影响嗅觉判断,刘盼棠没戴口罩,听到声响,她微微偏头,看向两人。
“哟,来了?”
这如果不是在解剖室里,颇有一股客人来串门的意味。
计霖瞧见解剖台上的尸体,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神色平淡。
“怎么样?”
她们等不到第一手报告,时间太长,为了节省时间,干脆就直接到解剖室看刘盼棠解剖,比看报告更简单明了。
刘盼棠曲着臂双手向上,稍微往边上挪了一步,“死者腹部明显隆起,鼻腔及鼻周见蝇蛆爬动,面部见蝇卵和幼虫。死亡时间三天前。死者颈部有勒痕,但死因并不是窒息死,判断应该是凶手把死者勒晕带走,捆绑住手脚,进一步实施虐待。”
她边说,助理边给江童她们看遗体手脚腕上的淤痕,那是捆绑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全身共十五处伤痕,其中十三处为殴打造成的淤青,基本上用棍棒一类的器具殴打造成,有六处是死后伤,其余为生前伤。”
说着,刘盼棠指了指胸前一处较明显的伤痕,“一处在右小腿,一处在头颅。小腿粉碎性骨折,这些均为生前伤。死因是由颅脑损伤造成瞬间性死亡。”
“多大的仇,不死也得疼晕过去。”
计霖敛神屏息,一双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要是晕过去倒也算幸运,”刘盼棠神色寡淡,伸出食指,比做一的手势,“你们关心的问题一,头颅。”
“死者颅前中窝粉碎性骨折,颅后窝骨折,脑组织双侧额叶挫灭,大面积挫伤。受到挤压,因而眼球脱落。受力点均在右侧,被害人应该是侧卧,然后被凶手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