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弟晕过去了!”陆少杰进屋后匆匆拱手行礼,竹筒倒豆子般将比武场巫烬云昏迷的事告知颜卿,“师尊比武时,巫师弟顶着压力,坚持看师尊比斗,后面受不了威压晕倒,一开始以为没有问题,弟子便直接将巫师弟带回东峰,可巫师弟到现在都没醒来。他修为太浅,年纪尚幼,弟子怕出差错,特来禀告师尊。”

    陆少杰满面愁容,屋内几名弟子面面相觑。

    颜卿听得心头一急,丹田、经脉又是一阵翻涌,痛苦中夹杂恶心,让他很想呕吐,颜卿勉强捂住胸口道:“可有受伤?”

    陆少杰摇头,“刘作南的手印打到比武场外,幸好师尊布下结界,弟子和巫师弟均未受伤。”

    颜卿暗暗吸气,又问:“丹药房的人看过没有?”

    “看过了,连药值守也来了。”陆少杰五官拧成一团,迎着众人关切的视线,“也看不出任何问题,人完好无损,却醒不过来。”

    颜卿缓缓站起身,每动一下,五脏六腑如刀搅,颜卿感谢曾经的烧伤让他对痛苦的忍受力急剧上升,否则现在已经瘫在地上。

    “不能让人看出来”的念头清晰地盘旋在脑海,他失去冉烈偷袭到回到东峰的记忆,并不知晓“自己”如何在被经脉检查下证明没有修炼邪功,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紊乱的经脉和爆发的丹田。

    但他知道,好不容易渡过难关,不能功亏一篑。

    若是让人看出异常再度检查经脉,极有可能被发现身体的异样。

    “我去看看他。”

    颜卿的嗓音沙哑到了极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无人探知的决心、复杂情绪一闪而过,他微微握拳,轻轻吸了口气。

    丹田里的禁制彻底放开,颜卿近乎无师自通地利用学过的浅显修行知识,强行让灵力聚集在丹田处,不让灵力四处乱流,继续造成经脉伤害。压抑后身体的痛苦慢慢缓解,苍白的脸稍稍恢复点点血色。

    然颜卿并不知晓,过度的压抑,只会让丹田成为成为威力强大的□□,蓄势待能,计时器滴的一声进入倒计时。

    他接触修行的时间太短了,在危急的形势下,近乎野蛮莽撞地对待自己的身体,以为将灵力和伤势压下去,粉饰出一切安好的表象就行。

    跟着陆少杰来到弟子房尽头。房前种了一窝芭蕉,宽大的叶子葱郁,生机勃勃地垂落在房门上方。

    门开着,两个弟子正在照顾巫烬云,听到动静转过头,起身行礼。

    “师尊!”“师尊!”

    颜卿点点头,步履从容地进入房内。

    巫烬云躺在床上,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双眸紧闭,富有光泽的卷发散落在脸颊。

    精致的脸蛋红得不正常,很像发着高烧。

    “如何?”颜卿询问床边把脉的药值守。

    药值守摇摇头,眉头微蹙,“从脉象看并无大碍,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颜卿坐在床沿,伸手探向巫烬云的额头,却感觉不到预想中的温度,并无发烧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