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眼角一瞬间就红了。

    他有关青春的所有美好回忆大抵都与眼前这个人有关。

    而其中最浓墨重彩的就是某一个日头渐晚的黄昏时,他与白垚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白垚迎着火光一样的晚霞,眸如星夜,顾盼生辉地给他哼着一首曲子。

    那时的他尚且不懂当时的那一阵宛如生病了一样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唯有心跳有力,震颤着叫嚣着什么藏不住的爱慕。

    他不是自卑的人,但是他极偶尔也会想过,白垚从来没说过到底有多喜欢他。

    久隔多年,陆和也曾有过恶人先告状一样的阴暗心理,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减轻心理负担还是思念旧人思念到扭曲,想着白垚能撒手撒的那么痛快,是不是也说明了他本身也就没有多喜欢自己。

    可原来白垚这些年与他一样的,一样很想他。

    巨大的抑制不住的情绪如浪一样向他扑来,他在喘不过气的颤抖中,觉得自己很幸运。

    “想什么呢?”白垚见他红着眼睛心不在焉,看着自己的眼神轻得不能再轻,仿佛再重一点就会伤到他一样,调笑道:“感动哭了?”

    “白垚。”陆和忽然出声叫了他的名字,未理会那张专辑,将头抵上他的肩膀,情绪不稳。

    “嗯?”白垚手贴住陆和温热的背,安抚似的抚了两下。

    “你抱我一下。”陆和浅声说,仿佛心尖上的软肉被人掐住一样,又疼又酸,喘不过气。

    白垚听到陆和这样说,先是愣了一瞬,随后更用力地搂住他,像是想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陆和靠在他身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股情绪压下去,他捧着白垚的脸开始吻,细碎的吻顺着下颌角滑到喉结。

    白垚的喉结滚了滚,一时间竟然有点茫然,紧紧握着陆和腰臀的手臂倏然收紧。

    “你别勾引我成么,怪吓人的。”白垚掰过他的下巴,陆和的瞳色在灯下一照,其实是偏琥珀色的,眼圈一红,特别贵气的同时又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

    “嗯?不成。”陆和含糊不清地说,眼角通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不像话,“就勾引了。”

    他拼命地向白垚身上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个人如今是真的回来了一样。

    书房是一个颇为神圣的地方,盛满了知识的殿堂。可陆和的书房如今,资料医书撒了一地,纸张四散飞扬。

    偌大的实木书桌上面的东西一多半都被扫到地上。陆和撑在桌角,整个人的视线都在摇摆迷糊,白垚将他圈在自己和书桌着方寸间,俯身吻着他细长的后颈。

    摇摆间还不忘去扣他的手,一边扫着书放里面整整齐齐一面墙的书,一边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我想画张图,学习用。”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陆和懵了一瞬,视线都清明了,在反应过来白垚在说什么的时候,一整张脸呼地烧起来,“我,我是,是正经医生,不会画那种图……”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图?”白垚闷声说,搂着人的腰腹往前一压,二人贴的更紧。他循循善诱,晃着腰撒娇:“画一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