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被他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心底暗暗埋怨自己当初干嘛教会他这些大人的事情。
等到悟终于亲够了本,放开了她,景子才可以低头小口地呼吸。
她抬起头,责备地说:“这里可是在街道上,你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我才懒得管那些,”五条悟露出一副自负的表情。旋即,他又笑起来,蓝色的眼睛泛着轻轻的亮光,“景子,你还是很喜欢我亲你的吧?怎么样,果然还是和我交往吧?”
景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淡下表情来,说:“不行。”
五条悟的笑容又僵住了。
“为什么啊?”他把景子制在怀里,一副不满的样子,嘟嘟囔囔地说,“你明明是我事实上的女朋友了啊?我们不是和情侣一样吗?为什么你不肯答应正式做我的女朋友啊?”
景子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低声地喃喃着什么。
仔细听,才能听清楚她在小声抱怨“小弟弟可真麻烦”。
“为什么啊?”十六岁的悟还在执著地询问理由。
“啊——如果你一定要理由的话,”景子叹了口气,语气散漫地说,“就是那个啊……腻了。”
“……啊?”悟的表情凝固了。
“同一个人相处久了,难免会腻味的吧。我对同个男人的新鲜劲头,最长只有三个月。”景子随手拂了拂袖口,低垂眼帘,一缕黑发落至她的耳畔,半遮去乌色的眸子,“我对悟君,已经没有兴趣了。”
五条悟彻底愣住。
十六岁的他,露出了仿佛被雨淋湿的小狗一般的表情。眉头乱七八糟地挤在一起,牙齿咬着下唇,但又不肯承认自己输掉,所以仍旧板着脸,挤着难看的笑容。
“哈……景子,你在说什么呢?”
五条悟是最强的,他鲜少露出这种古怪复杂的表情。也正是因此,悟这副被雨淋湿了似的脸庞,被景子牢牢地记住了。时至今日,一旦回忆起东京的那个雨天,景子还可以清晰地勾勒出少年五条悟被拒绝时的糟糕表情来。
“言峰太太,到地方了,该下车了。”
司机的提醒声,让三十二岁的景子抛却了年轻时候的回忆,回到现实中来。她懒洋洋打个呵欠,解开安全带,朝车窗外望去。
春初时节,刚下过几场暖和的雨,东京沐浴在一片灰色的阴郁之中。车窗上有水珠划过,不远处则是刚开不久的樱,绽着几粒米那样大小的粉白花蕾。
东京啊……
也有好多年没来了。
景子拉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跨到地上。司机将她的伞和包递出来,不安地问:“您是打算一个人闲逛吗?不先去见见神父先生吗?”
司机口中的“神父”,是景子名义上的丈夫,冬木市教会的掌管者,言峰绮礼,今年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