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听着这似威胁的话,荀少彧长笑不止,浑身鼓荡惊人气机,周身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大窍,恍若群星一般璀璨生辉。
这一身气血刚阳沛然如江似河,恐怖力量撕碎周匝虚空,却又不见一丝一毫的虚耗,对于力量的把握简直妙到毫巅。
这一尊当代武侯气机骇人,目光如雷似电,沉声道:“家国天下,先有国后有家,既有先后之序,寡人岂能置之不理。老宗傅不用多言,寡人之意已决,任谁也动摇不得。”
“君侯……老祖为天人神魔,伟力不可揣度,您如斯悖逆老祖,当真再无余地可言?”荀太常直视着荀少彧,语气稍稍低沉,更加露骨的警告着。
荀少彧这时的态度,与荀太常所想截然不同,荀少彧的果断决绝,着实是让荀太常暗自心惊肉跳。
要知道,荀太常在将荀首推上前台之前,都不觉得荀少彧会一意孤行。荀太常根本就不信荀少彧,会无视一尊天人老祖的态度,仍旧是要一意孤行,以致于不惜舍弃一切玉石俱焚。
毕竟,天人神魔是可以镇压一国的恐怖存在,是吕国位列豫州大国的真正底蕴所在。
这一尊荀氏初祖就是大宗傅荀太常,乃至于荀氏遗老们最后的底气所在,一尊天人神魔级数的老祖,就是一国存世的基石。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一尊天人老祖的分量,可要比国君要大得多。而荀少彧竟然直接驳斥天人老祖,这在荀太常眼里不吝于捅破了天,这当中蕴含的意义,让荀太常思之极恐。
老宗傅唉声长叹,伏身劝谏道:“先祖们昔年披荆斩棘,才有着如今吕国名器,历代先君前赴后继开拓基业,君侯当珍之重之,切勿败落了吾荀氏千载基业!”
荀少彧若有深意注视着荀太常,良久才道:“初祖竟在泉浦修养数载,寡人却没听得半点风声。老宗傅行事果然周密,寡人至此方见老宗傅真颜色。”
对初祖为何隐匿行藏,荀少彧不感兴趣,但荀少彧在泉浦嗣位三载,竟然没从中得到一丝一毫的风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无论是何原由,都不能掩盖荀少彧,对吕国掌控不严密的事实,这反倒是愈发坚定荀少彧清洗朝局的决心。
“君侯,老祖之意就是如此,老臣亦无法可想!”荀太常直视着荀少彧,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深藏的锋芒,波澜不惊道:“老祖所想,也是如今许多公室子弟之愿,吾吕国如今局势艰难,正是用人之时,君侯如此大加杀戮,人心将荡然无存。”
“人心不在,国之何在?如此一来,吾吕国何时才能大兴,又何时才能称霸豫州,进而逐鹿四方天下!”
轰!隆!隆!
沉重的雷声响彻云霄,湛蓝色的电光闪烁不定,荀少彧看着宫外的雷雨,淡淡道:“你会看到的,这些……你都会看到的,无论吕国大兴、豫州称霸、天下逐鹿,寡人都会做到。”
“人心不齐,不乏阴私鬼蜮,这所谓的人心,寡人要之何用?”荀少彧冷漠的目光,一如苍穹高天一般无情,让荀太常一阵惊悸。
荀太常苦笑道:“君侯……如此独断专行,初祖那里如何交代?”
“初祖那里……寡人现在就起驾,直接去面见初祖,与初祖阐述寡人胸中所想,想必初祖会明白,寡人作为一国之君的苦衷。”
荀少彧捏了捏拳,眸子中闪烁着蓬勃的战意,口中却道:“初祖身为荀氏之祖,定然明事理知是非,寡人好言相劝,他应该会明白寡人的良苦用心。”
若是那一尊初祖,还是不明白荀少彧一番‘良苦用心’,对其而言也是不要紧。荀少彧还有一双拳头,足以让初祖冷静一会儿,使得初祖荀首自己’幡然醒悟‘。
…………
国都东城,大宗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