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舟?”她又叫一遍。他还是没有理会她,顾一瑾不禁怒火了,她觉得贺敬舟是故意的,就道:“你若再装睡,就别怪我拿针去扎你。”贺敬舟睁开眼,就看到顾一瑾手上拿着一根银针晃了晃,似乎他再不理她,就要将他当病人。顾一瑾亮着银针道:“刚好我学了一套扎针手法,还没有找到做试手,你要不要试试?”贺敬舟这些天都没好好睡觉,实在很困了,若不是担心她会被那团黑烟攻击,他是不会来这里。他翻身面对她,又缓缓闭上。“说吧。”顾一瑾盘膝而坐,抬眸看他,“我能不能暂时做你的贴身护卫?”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摆脱那些阿飘。贺敬舟冷冷道:“我有护卫,不需要女人保护。”“你傻啊!当然不是我保护你,是你保护我。”自从跟贺敬舟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顾一瑾已经没刚开始的拘谨,说话也越来越没规矩。如果端木和洛宁在的话,肯定让他们跌破眼镜,世子已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爷说话。上一个骂爷的人,已经去了阎王那里报到。而骂了爷,却还能活在世上,就只有世子妃。听到顾一瑾的话,贺敬舟睁开眼看着她,但没有说话,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让顾一瑾觉得呼吸困难,额头也冒出了蜜密麻麻的汗珠。好强的气场,这就是不怒自威吧?顾一瑾不禁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捏把冷汗,之前还说用针扎他,只怕她还没有近身,就被甩出窗外。贺敬舟盯着她,良久,才淡淡的问:“你要本世子保护你?”“这……”顾一瑾看不出他表情是喜是怒,但他刚才那样子真的吓到她了,“其实你不用在意我刚才说了什么,只是我们既然是夫妻嘛,谁保护谁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她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有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贺敬舟轻哼了一声,“狡辩。”这女人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却拿夫妻一事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顾一瑾忙道:“我说是真的,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也算是朋友吧,你是我在这世上,第一个朋友。”现在想想,她在这里还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霓裳和羽衣那两个丫头,他是和自己相处最多的人。他对自己还算不错吧,既没虐待过她,有穿有吃,当她被欺负的时候,他还会配合自己演戏怼他人。贺敬舟看着她,“我只是你朋友?”“当然。”“我没有这样的朋友。”说完,他翻身背对着她。“贺敬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认她是朋友?还是不把她当朋友?🙃🇪然而,贺敬舟没有理她了。“贺敬舟?”顾一瑾有点抓狂了,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朋友?而且话说一半的人,最不道德了,要么就说清楚,要么就不要说。她盯着手上的银针,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扎他一下时,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因为是夜晚,四周都很安静,稍有些风吹草动,都能听得很清楚。顾一瑾不知发生什么事🏡,这时贺敬舟已要坐了起来。外面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到门口,敲门的声音响起,“姑娘,姑爷!”是羽衣的声音。“什么事?”顾一瑾问。“三公子来找姑爷,被暗卫拦住了,可他不肯走,一定要见到姑爷,而且还跟暗卫打起来了。”贺敬舟拿起外套披上,对顾一瑾道:“我出去看看。”说罢,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羽衣正想跟上去,却被贺敬舟的话阻止了。“你留下陪着你家姑娘。”顾一瑾这时披着披风走出来,听到贺敬舟的话顿住了,但贺敬舟的身影已消失地走廊那端。“怎么回事?”顾一瑾退回屋里,问羽衣。羽衣把门关了,才道:“好像是三公子的舅舅出了什么事,他正找姑爷讨个说法。”听了,顾一瑾大概知道贺敬熙来找贺敬舟做什么了,一定是为了替郑诚求情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郑诚的真实身份,不然他不会前来。不过这事让贺敬舟去处理就行,她不想出去。然而,羽衣进来,看到地上的地铺,疑惑道:“姑娘,为什么地上会有地铺?该不会你让姑爷睡这里吧?”“当然不是。”这可是她睡的,但她不会说,太丢人了,明明是她的房间,却要睡地铺。羽衣恍然道:“那是你睡的?”“也不是。”“那你干嘛把被子铺在地上?那多脏啊!”羽衣唠叨道:“马上就快冬天了,弄脏了被子,又要拿去清洗,洗得多被子都不暖和了。”说完,她弯身把地上的被子利落地收了起来。顾一瑾想上前阻止却没来得及,见到羽衣抱着被子往外走。“你把被子带去哪里?”顾一瑾追上去问。羽衣答道:“拿去净衣房洗干净,晒两天太阳应该能干了。”“唉呀,那不是……”“姑娘别出来。”羽衣见她跟上来,立即阻止道:“外面更深露重,你还是回去,洗被子的事,我来就行。”说罢,她抱着被子就往净衣房走去。顾一瑾看着羽衣像身后有鬼追似的,急急离开,她不禁抚额,怀疑这个丫鬟绝对是故意的。平日里看她一副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