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锅尽管先前助江姑娘时被严青川游龙掌伤到,但得了顾萧真气疗伤,这一路有拖延些许时辰,内伤早已好了大半,面色也渐红润起来,见少年在重并围困下依旧镇定自若,心中敬佩
少年时,心中忐忑也定了大半。
“木小兄放心,随你脱身,尺信还撑得住...木兄弟也要小心才是,那掌势凶猛的年轻人一直不曾露面。”烟袋锅扫视周遭,却不见那伤了自己的虎目青年,出言提醒道。
顾萧目光不移,稍稍点头道:“等下我会继续以于、孙两位将军为质,暂时拖延,尺信大哥速往北城便好,出城之后只管西行,有一处废弃的驿站,江姑娘会在那接应你我。”
“这两人虽是军中将领,恐还不够分量,那虎目青年若出手相攻,你恐难脱身。”烟袋锅听少年只管嘱咐自己脱身,忧心开口。
话音落时,却见少年目中星光闪烁狡黠之光,附耳低声道:“尺信大哥放心,雁北城守将单斌,足够分量了罢。”
闻言微怔,烟袋锅此时终是明白少年有恃无恐的缘由,不再忧心他脱身之时,应承道:“好,既然木兄弟早有法子,就依你之计行事,咱们城外会合。”
齐韬不知当中缘由,只道是少年见雁北军以怨报德,心中愤慨,在心中暗骂高登,抓着自己适才劝服百姓言语中的漏洞,偏偏要擒住少年,一旦少年入了雁北大牢,再要脱身,恐是不易...
高登早已将宁王殿下神色瞧在眼中,狠下心要断了宁王护那少年的心思,不待宁王开口,已向挟人质的少年开口道:“殿下已应承了要彻查,你快快放下手中兵刃...”
话
音未落,却见少年稍紧手中长剑,逼迫孙、于二人向前行去,威胁之声传入耳中:“宁王殿下也不想见到雁北将军丧命在我剑下吧,让开道来,我离开后,自会放人...至于我的清白,殿下自可遣人细细盘查,如若我真有通匪之罪,到时不消朝廷遣人捉拿,我自归案。”
见少年不听劝阻,场中众人神色各异,士卒们面面相觑,怕这少年玉石俱焚,真的伤了于、孙两将,齐韬并身侧福氏兄弟,面上已隐现急切,反观高登,则是小眼微眯,不知喜怒。
高登心底虽有一丝不忍,毕竟少年曾在当日的莫郡山中,从那群死士中救下过自己,但片刻之后,面对圣上曾对自己言及的盛世,还是狠下心来,向少年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兄弟难不成真觉得以这两人为质,便能脱身不成?”
口中说着,已是抬起手来,巡守军见得高登之令,不敢妄动纷纷侧首,望向宁王并福氏兄弟。
“木兄弟怎如此糊涂,如此堂而皇之抵抗朝廷之兵,即便是有百姓求情,若不拿下他,恐难交代。”齐韬望着递来问询目光的高登,咬牙定下心思。
福瑞、福康两人见得宁王眼中决意,似已猜到殿下心思,忙想开口劝阻,却被齐韬抬手止住,眼眸微移间,与其年龄不符的威严已现,两将只得讪讪而退,满行忧虑望向少年。
得了军令的士卒再无顾忌,持刀涌
向少年,却见他收剑出掌,将所挟人质推向一众士卒,同时向身旁那人开口低喝道。
“走!”
众士卒生怕上了于、孙两位将军,纷纷挪开兵刃,接住两人后,方才发现,与少年同行之人已趁众人分神的短短一瞬,跃上一旁屋顶,施展轻功遁去...
“老陈!”瞧见此人要遁走,高登沉声下令。
一直隐在高登身后的老陈蹙眉迟疑,在他心底,也不想对少年出手,可不等迟疑片刻却听高登厉声令道:“老陈,拿下此人!”
事已至此,老陈不得不从令而动,只见身影一闪,已是跃向那疾速跃离之身影,凌空之际,却听身后惊呼之声响起,回首望去,正瞧见那道似与夜色相融的青衫身影疾飞速而来。
先前与少年在瓮城缠斗许久,却还不曾得空调息的老陈,再度迎上老对手,此前莫郡、瓮城,皆不分高下,不由升起些许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