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然微怔,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作答。

    黑眸压过去时沉甸甸地,罩在人身上有些迫感,季楚却多一步都不肯再让,固执地抬眼对视。

    两人相对无言。

    周意然一如既往地冷然,季楚倒是胆大了些。

    说是胆大,倒也不尽然。

    只是不曾见过他这样“无理取闹”的时候,他多数都静静一人,虽是年纪不大,却冷静得宜。

    周意然巡着他那双微肿起的眼,心里微微一动,喉头发痒。

    最后,他偏过头,丢下一句,“随意。”

    便不再管。

    瞧着态度不冷不热,季楚却是知晓他已然做了让步,不由悄悄提起了唇角。

    周天看着两个儿子的相处,微妙中又带着试探。

    大喜过望,感叹此事当真因祸得福。

    不过不光他一人高兴,陛下同周统领接连醒来,连睡觉都要笑醒的,还有赵漠。

    “陛下,您如何安排的,再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几日过去,叛贼因马场一战忌惮着,但仍旧死守。

    而傅应绝这两日,一遍遍部署,却不见有什么大动静。

    “消息出不去,上京那边约要数日才能察觉出异样,届时,也不知会是何模样。”

    他有些急躁,傅应绝却沉得住气。

    “慌什么。”

    眼睛往他那处一睨,“几岁的人,这般坐不住。”

    “......”

    赵漠也不敢说,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如今,便是这般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