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目光无辜,是当真不知晓父皇是个什么东西,温如烛怔住,又想起来她时常唤的都是“爹爹”,并且似乎所有人都是纵容着,未曾指正过。

    “是......”

    纠正的话也不知要从何说起,“你爹,爹爹,就是父皇。”

    她说着爹爹的时候,难掩生疏,想来是不常唤。

    “爹爹?”

    爹爹是父皇?

    小孩儿脑子卡顿一下,眨着眼,“是——”

    “爹爹,没有教呀~”

    自生下来,傅应绝说的就是“我是你爹”,十分简单粗暴,小孩儿乐意叫什么他都是应的,总不能是因为一个父皇的称呼就少了些旁的东西。

    温如烛噎住,对这个回答却不太意外,正想再解释一句,却见小孩儿拧着浅淡的小眉毛沉吟起来。

    似乎在脑袋瓜里边做着斗争,努力思索方才听见的话。

    她忽然就有些期待起来,想来小孩儿还是聪明伶俐的,在这个万事不管成天傻乐的年纪,能懂得她话里的意思。

    却不想——

    这份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明白!小梨子知道!”

    小孩儿双眸晶亮,捏着小拳头举在耳畔,掷地有声,说出的话却叫温如烛面色大变!

    “小粽子爹爹,小粽子父皇!小梨子爹爹,父皇!小蔚爹爹,小蔚父皇!猪——”

    她滔滔不绝,温如烛却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巴,冷汗直流。

    “嘘,嘘!小殿下莫再说了。”

    再说下去,那可是要丢性命的!

    “唔——?”

    怎么捂住小梨子的嘴巴了呀,小孩儿不懂,可见她那么着急还是乖乖安静下来,双目弯弯地看着她。

    温如烛忙去看轻掩的门,外头无人走动,这才略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手底下的糊涂蛋正柔柔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