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
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孩儿卷翘的长睫像是不堪重负颤了颤,盖不住眼中的雾气,挂着晶莹的水珠。
软软的团子哭得哼哼唧唧地。
只是红润的嘴巴一张,真的能将他气昏过去。
“混账。”他低声斥责。
“胡言乱语些什么,再出去瞎说就外头罚站去。”
傅锦梨哪里晓得自己叫爹爹当个王八就要罚站了,小胖丫头摆起头来,很不服气。
“小梨子喜欢当王八,王八活久久,不能死,朕不能死,护驾,护驾~”
王八爹:.......
她才是个爹吧,他傅应绝还得再降降辈分当个孙子。
傅锦梨还想再教训不懂事不听话的小傅两句,又忽然想起来爹爹是“大病初愈”。
一骨碌又爬起来。
“爹爹!”
小孩儿揪着他的衣领子,傅应绝适时地往后扬了头,胖丫头一下就站在了他伸直的长腿上。
就是这样了,站稳了也才到他眉眼往下。
小矮冬瓜。
小矮冬瓜炸着毛,露出一侧的小尖牙,“谁气,差点把我梨子,爹爹气死了,是谁!”
傅应绝早就编好了理由,可他现在是“身体抱恙”。
最后还是矜持了一下,咳嗽两声,眉头蹙起,一缕发丝顺着侧颈落下,还真有了病弱的味道。
傅锦梨就双目寸寸不移地盯着,很是关切,小手还一下一下地轻轻拍在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儿。
好在傅应绝脸皮厚,受得心安理得。
这时最会察言观色的苏展就站了出来,很自然地接过了傅锦梨的问。
“小主子有所不知。”他满面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