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安生了,傅应绝带着个小喷壶,脑子都要炸了。

    逃命要有逃命的样子,她跟六花儿两个是边逃边扯着嗓子嚎。

    但她装不出悲痛万分,落花流水的样子,就干嚎。

    “啊呀呀——”

    “我被打出来噜~小小傅贼,敢打小梨子大王的山寨!”

    嗓门也大。

    傅应绝原先管了两句,差点叫她蹬下马去,现在根本不敢吱声。

    但这场景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眉目俊朗的男子带着女儿共乘一匹,小奶包又乖又脏,受了颠簸也不闹人,还放大了声音自娱自乐,嘀嘀咕咕地。

    当爹的也很是和蔼,再吵再闹都纵着宠着。

    土匪们看见了要说一句:父女情深。

    伐淮军看见了要说一句:天家温情。

    傅应绝知晓了只会说一句:瞎了你们的狗眼。

    还好是路途不算遥远,在看着淮川军旗帜在天际缓缓升起的时候,傅应绝隐晦地松了口气。

    “交代你的都记清楚了吗?”

    他低头问傅锦梨。

    傅锦梨满脸靠谱,“清楚啦!”

    交代的东西很简单。

    她现在是山大王,叫周周哥哥带人打了,要投奔别人。

    有多惨装多惨,有多笨装多笨。

    这个惨倒是好装的,就是装笨嘛……

    实在太为难智囊梨子大王了。

    因为提前递了信,朱妄语也正如料想中的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