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直到亥时方才歇下,天子心情愉悦,连带着朝臣也免于遭罪。
勉强也算是宾客皆宜了。
自然,也有不宜的,比如等不到人还被自家爷爷泼了满头冷水的薛小胖。
“我还来!”他呜呜哭泣,“爷爷你明日也办一个吧,邀小殿下来咱家玩啊。”
薛相不搭理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可小胖子像只苍蝇一般哭得呜呜呜地,老人忍无可忍地掀开了眼。
“聒噪。”
薛福蔚不听。
“噤声。”语气已然变了。
薛福蔚连忙闭嘴。
薛相又闭了眼,车内安静下来。
却也没持续多久。
马车里就坐了祖孙两人,薛小胖又是个话多的,看了自己爷爷好几眼,嘴巴张了几次,又悻悻闭上。
最后实在憋不住,“爷爷。”
无人回答。
他又耐心地唤了一句,”爷爷。“
“说。”
薛福微撑着小胖脸,闷闷不乐地,“我瞧着那南度的二皇子不像——”个好人。
“小蔚。”
他话未说完,就叫薛相截住。
小胖子迷惘地抬头,薛相只淡淡给他一眼,“知可言,知不言。”
就算此刻里头只有两人,可这话说出去也算是大逆不道,薛相坐到如今的位置,最管得住的,便是这张嘴。
“爷爷,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