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带着寒意,因着短时间内的剧烈提气,唇色鲜红了些。
看着眼前哭得可怜的小孩儿,像是近乡情怯,脚下灌铅一般,迈不开来。
“爹爹——”
他不动,小孩儿却是爬起来,张着手就朝他跑来。
“小心些!”
傅应绝疾步上前,接住小孩儿行至榻边的身体。
扑了个满怀,仍旧是暖呼呼一团,才粘上来,衣衫就叫她沾湿了大半。
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料,用力到发白,哭得小身子打颤。
傅应绝小心翼翼地将人拢在怀里,心间酸涩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畅快,翻腾又复杂万分的情绪将他眼底都熏出了水意。
真好啊。
便是哭,也比了无声息一般倒在他怀里好。
“爹爹在的,哭什么呢?”
傅应绝的手上带着凉意,可此刻他却是顾之不及,胸腔有顿意,肃了肃嗓,才勉强稳住气息,给她擦掉眼泪。
“怕,小梨子怕,呜呜——”
小孩儿哭得不能自已,此刻便是抱住了傅应绝,哭声也不减,甚至是话都说不连贯。
“爹爹——小梨子,呜——周周哥哥,不等我了——”
龙崽子小小一个,埋着头,闷闷絮絮的泣泪,没有歇斯底里,却叫人揪心。
傅应绝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脑后的银发,实实在在抱着,才会觉得空了大半的心又被强势地填满。
“不哭了,周周哥哥没事了。”
小孩儿摇着头,不信。
傅应绝便温柔着话语,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复述着,低哄着,直至她将信将疑地收住了哭声,扁着小嘴巴,鼻头红红地乖乖坐好。
“是爹爹不好。”
将她披散着的头发掖在后,在她胖脸上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