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自来是最亲近不过,也是最易松懈的。

    只要趁其不备,以特殊法子种蛊,那才叫做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别的诸如偷袭这类趁其不备的法子,因着被种蛊者身体无意识的阻挡与排斥,效果上会大打折扣,也难免出现纰漏。

    所以詹南禹才有了效仿祖辈这一想法,让詹十鸾频频接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是这如通天大厦一般,层层迭起的大启天子。

    一旦迷惑住,后续再源源不断地往内侵蚀,就像当年一般,这大启江山,于他们还不是探囊取物?

    可偏偏!

    父女俩那头是油盐不进!

    于是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位年少有为,天子臂膀的统领大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大人……我,十鸾偶然至此,与大人还是颇有缘分。”

    詹十鸾干巴巴地扯着。

    周意然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目光沉静,无悲无喜,让詹十鸾有些无地自容。

    行勾引鬼祟之事,最怕遇见这种正气凛然的人,光是一个眼神过来,便是半点邪念都能给你抹个干净。

    “不巧。”

    周意然不搭她的话,“公主见谅,周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统,统领!”

    见他提了缰绳,当真要走,詹十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抬着手挡在马匹前头。

    马儿前蹄刨了刨,已然是一副警惕的姿态。

    周意然抬手在它鬃毛上轻轻一抚,马儿才温顺下来,打了个响鼻,悠悠站着。

    马背上的男人眉头微蹙,想斥她当真不要命了。

    又想到二人非亲非故,他又懒得张这个口去费口舌。

    “公主究竟所为何事。”

    “我……”詹十鸾看着那马儿,心底下颤得厉害,“统领要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