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答殿下,唯愿殿下万安。”

    男子又添一句,更有感性者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

    场上此起彼伏着抽泣,有欣慰,有感慨。

    落安瞧着温润,实则是最最漠然。

    照猫画虎地感受着世间的七情六欲,至于心头起不起波澜,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可此刻,他是真真正正地受到了震撼。

    傅锦梨就在他怀里,而两人的对面,是乌泱泱跪拜的人群。

    虔心尽意。

    他们拜傅锦梨,恍惚中,似也在拜他。

    那种酝酿在空气中的诚意跟情谊,轻而易举地顺着视线所见,慢慢被汲取入躯体。

    震得他心口发麻。

    被遗忘在角落的记忆也席卷而来。

    在不知多少年前,有人拜他,他们是忠实又郑重的信徒,目光哀求又虔诚地看他,祈求他庇护久长。

    更胜眼前。

    落安长睫微颤,竟是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去,连护在傅锦梨身后的手都忍不住一颤。

    思绪又被打乱。

    傅锦梨十分敏锐,察觉他的异样,小丫头心一慌。

    也顾不得别的了,急忙扭头来望他。

    落安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长睫落下一片阴影,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澄澈的气质也有了一瞬的波荡浑浊。

    “夫子。”傅锦梨心慌。

    不晓得说些什么,只顺从心意将滚烫的小脸贴在了男人凉得似珠玉的侧颈。

    小猫一样,小心地蹭了蹭。

    落安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