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养尊处优的少年跑得脸通红。

    他急急来见周意然,却在看清一身冷意的周意然身边似是门神一样围着几个鼻青脸肿的虬髯大汉后——

    匿了。

    裴风惊喜的声音默默咽下,吞了吞口水,像是做了错事等着挨罚一样放下帐子,背手站好。

    语气也唯唯诺诺起来,眼神乱飘,“我是......是陛下叫我来的。”

    周意然拿着军报的手背,背骨上都是红的,那几人个个一脸青紫。

    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裴风很识时务。

    “小殿下说了,说打人没礼貌,没礼貌要挨收拾的......”

    言下之意,别打他。

    周意然又不是恁不讲理的人,裴风年纪不大,养得幼稚,天天就知道跟那几个小孩儿厮混,在皇城还被压着上了几堂课。

    自他回京,就三五不时跟着季楚上周府去。

    周意然偏了偏头,叫他过来,问出了跟刘均方才一样的话,“陛下可还托付了什么东西给你。”

    虽然希望微弱,但他还是想着:裴风来了,在他眼里裴风的战斗力甚至连傅锦梨都比不上,他能来,万一傅应绝一抽风,叫傅锦梨跟着一块儿来了呢。

    希望不大,但是敢想就能有。

    裴风一顿,随即咋咋呼呼地手舞足蹈,“托付了托付了!陛下差点把潇云庄都掏空了!叫我全带来了!”

    他掰着手数,“粮草,器械,药材,都带来了!”

    傅应绝把潇云庄老底儿都要讹空了,潇云庄的少主子还要乐呵呵地当苦力给送来。

    他一说完,刘钧立马满面红光,狂喜,赶紧看周意然,“主帅!咱们——”

    话到一半,卡在了嗓子眼儿。

    因为他的好主帅瞧着似是不太高兴,样子还是那个死样子,只是同他相处了许久的刘钧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不对来。

    于是他警惕地闭上了嘴。

    可是他警觉,裴风却恰好缺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