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周意然走已然成了定局。
十分仓促,走马上任。
他这一走,朝中就有风声说是陛下如今是六亲不认,颇有些回到从前那喜怒无常,强势独断的样子。
不对,也不太像,是更加叫人胆颤了些。
不然怎么十几年的好兄弟都一个不顺心就给遣出京去。
一时之间,朝中上下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什么要求他收回成命的折子也没再递上来。
诚然规矩礼制重要,但小命不保全都玩完。
傅应绝只是觉得这两天骂他的人又多了些,每日坐在殿内批折子都能打两个喷嚏。
吓得傅锦梨这大孝子两眼一闭,差点将屋顶都给哭掀了去。
“我爹死啦,我爹爹生病,生病死啦——吃药吃药呜呜哇——”
傅应绝受不住魔音贯耳,试图将扒拉在自己小腿边的小孩儿扯开。
可她缠得很紧,一屁股墩坐在自己脚上,两只小肉胳膊死死环住自己的小腿。
瘪着小嘴,担忧地望着,眼泪要掉不掉地。
扯了两下没扯开,跟块铁坨坨似地。
傅应绝:......
耐着性子,哄她,“死不了,先撒开手。”
小孩儿使劲摇晃着脑袋,也不说话,就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仿佛他是咳嗽两下就能将自己咳死的豌豆花。
“你先......”
“陛下,少傅到了。”
傅应绝一句话被打断,先是应了门边的苏展一声,叫他将人带进来。
而后低下头,吓唬傅锦梨,“夫子来了,夫子说小孩儿不听话要挨手板。”
“不怕,不怕夫子,夫子不打小梨子,小梨子是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