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老毛病犯了,给胖娃娃穿得实在太多,这么一个圆团子在他怀里慢慢热得小脸粉扑扑。
周意然给她将垂在颈窝的头发顺出来,徐徐问她,“好玩儿吗?”
“玩什么~”
“跟你爹出去好玩儿吗。”
跟她爹出去,指的是这半年的征战。
傅锦梨呆着小脸想了好一会儿,才撅着嘴巴,气呼呼地哼了一大声!
“有一点好玩,有一点不好玩。”
“爹爹都出去不带梨子,梨子带弟弟睡觉,睡了好几次也没有回来爹爹。”
“我想他,抱着弟弟等啊等,弟弟哭!”
她那半截弟弟被她扯着尾巴这里拖来那里拖去,时隔半年已经是个战损版,一回宫就送到了绣房回炉重造。
她还在告状,小表情委屈得很,“小梨子厉害的,我知道打人杀掉杀掉,梨子也打人杀掉杀掉。”
她控诉傅应绝出去不带她,好几次都把她丢下几天。
可是天地良心!
傅应绝刚开始是时时刻刻都把她挂身上的,就把这胖娃娃留在后方阵地里叫人守着,他自个儿出去厮杀。
战场上四肢横飞,鲜血乱溅,他原本是害怕吓到她的。
可是这胖娃娃因为不明道理,所以不畏生死,就当热闹看,看得意犹未尽。
有一次看得实在入迷,小小一只从层层包围中偷溜出去,等傅应绝回来找不着人大发雷霆时她才慢吞吞,呆头呆脑揣着把不知从哪儿捡的剑回来了。
那次把傅应绝吓得再不敢带她跟着一道去,每次都将人留在营中。
可是事实如此,却不妨碍周意然跟着骂。
“太坏了。”他点头应和,兄妹俩同仇敌忾。
傅应绝气得发笑,手隔空指着周意然点了好几下,啊一声,轻轻浅浅,道,“你再骂试试呢。”
周意然从善如流,“要求真多。”淡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同我去。”
谁带都是带的,至少他还不用挪地儿,不像傅应绝一处又一处地辗转。
“朕真想笑。”傅应绝冷笑,“同你去,你是会做糕点还是会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