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怎么知道黑熊沟铁矿的?

    杨县丞像是一条被方县令卡住七寸的毒蛇,信子都吐不出来半分。

    方县令比完嘴形就不吭声了,抄着手,老神在在地站在公堂上。

    杨县丞闭上眼睛,颓然跪下,自己摘下了官帽。

    “事已至此,罪官也不再辩驳,没错,常平仓的粮食是罪官盗卖的!”

    “罪官勾结常平仓众官吏及管事,伪造知府衙门文书,伪造方县令手令文书,但这中间出了错漏,罪官将伪造的有章的手令文书遗失,误将草稿当作证据……”

    “罪官早就想好了要让方县令来顶罪,既能中饱私囊,又有机会替代他坐上县令的位置。”

    “只可惜百密一疏,竟然慌乱出错……”

    “天意如此,罪官认了!”

    轰轰轰~

    这个反转,实在是来得太快!

    讲道理,杨县丞其实是可以狡辩一下的,这么大的案子一天时间绝对审不完。

    完全可以挣扎一下。

    攀扯一下,拐个弯儿换个人甩锅。

    就算是甩不掉,后面的时间拿钱四处去打点,只要是打点到位,也不是不能买些陈谷子烂米来充数,把常平仓的窟窿给填上。

    可他就这么利索地认罪了。

    这叫人始料不及。

    因为他的坦白,堂上几个管事瞬间白了脸,跪下来喊冤。

    段大人又命人去拿常平仓守卫头领,一个小武官。

    一网打尽!

    茶楼。

    都不用各家仆从来禀报最新情况,从窗户上望出去本来就能看到半拉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