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得看他怎么做,而不是怎么说。
夜里,舒满仓夫妻俩躺在床上,都睁着眼睛。
过了许久,一直默默流泪的梁氏才道:“当年,若是没有你选我,用半袋杂粮换了我,我恐怕早就是一具枯骨了……”
“孩子娘……”舒满仓看着她的背影,哽咽了。
梁氏继续道:“可是,再大的恩情,这些年我跟着你吃糠咽菜,给你家做牛做马也还干净了。”
“从今往后,我只为我的一双儿女活着。”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舒满仓被愧疚包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抬手放到梁氏的肩膀上,想跟她说句抱歉的话。
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梁氏动了动肩膀,又挪了一下身子,拉开了和舒满仓的距离。
她这般,舒满仓就像是吃了黄连,整颗心都泡进了苦水里。
……
第二天一大早,用完早饭的一家人就往县衙去了。
到了升堂的时间,县衙外头已经围满了人。
舒满仓作为原告,已经站在了县衙的院子里,姚木匠作为被告也来了。
满脸横肉的姚木匠上来就狠狠地瞪了一眼舒满仓,凶横极了。
舒满仓没有退,他满眼恨意地瞪了过去。
姚木匠不屑地冷笑道:“你是自讨苦吃!”
“一个乡巴佬而已,别以为做了县令大人的亲家,就能改换门庭,就能惹老子!”
“你算个鸡儿!”
“你信不信,县令大人会趁机把你给打死了,让你的闺女没了丢人现眼的父母兄弟,孤身一人进县令府?”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外头密密麻麻的人群,故意凑在舒满仓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明跟你说,方家就是个火坑,方衙内可不只是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这点儿小毛病,他啊……
舒秀才家的姑娘为啥宁愿选一个破落户也不愿意嫁进方家?
不过啊,你是没机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