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满仓醒过来了,他第一句话就是要回家。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跟妻女说,只是没脸说。

    ‘对不住’这三个字,他都没脸说。

    舒春华问过云大夫,云大夫等舒满仓喝过了米汤,给他扎了一遍针,这才松口让舒满仓离开。

    方永璋命人将他马车里的凳子啥的拆了,地板上铺上席子和三层被褥,省得路上把人给颠簸出个好歹来。

    回到舒家,院儿里放着一口棺材,和一些丧葬用品。

    方永璋道:“我让人去跟棺材铺说一声,让他们把东西弄走。”

    舒春华摇头:“不用了,买就买了,早晚还是能用上的!”

    方永璋震惊,不是,你爹活了啊!

    你打算活埋亲爹啊?

    可既然如此,你又干啥费工夫去救啊!

    拿纨绔的钱不当钱?

    刚挣了六百两的冰粉儿钱就飘了?

    他滴个活娘耶!

    舒春华见吓到了衙内,便轻声解释:“我还有爷奶啊!”

    “做人家孙女儿的,要想着尽孝才是!”

    方永璋打开扇子胡乱扇了两下:哎哟!不早说!吓死衙内了!

    “我家烦乱,我就不留衙内了,多谢衙内帮着奔忙,改日再设宴请衙内。”舒春华跟方永璋行礼,方永璋摆摆手:“你忙你的,赏花宴前一天我再来找你!”

    “要不我给你留一个小厮?有啥事儿你使唤他跑个腿儿啥的!”

    说完,他身边的几个头腿子纷纷往前站了站,眼神儿使劲儿给舒春华暗示,就差举手了。

    舒春华道:“不必了,若有事儿,我让定国或者是安邦来找您!对了,马车也不必留下了!”

    方衙内的狗腿子们失望了。

    全福酸唧唧地看向狗蛋儿和三娃子,嫉妒几乎化成实质。都是给人当小厮的,凭啥他们就叫定国安邦,自己个儿却叫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