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干练妇人,她白净面皮,头上插了两根分量很足的银钗。

    倒不像乡下媒婆那般,穿红着绿,抹着一张血盆大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她一进门先对薄氏行礼,口唤太太,又介绍自己的身份,做足礼数。

    姜芙还想再听两句,只是薄氏已经把她赶走。

    古代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在一旁听着自己婚事的,不成体统。

    她只好告退。

    幸好有小爆在,姜芙倒是把薄氏和媒人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媒人说明来意,是为鲁国公嫡幼子提亲。

    薄氏早就从二老爷那里知道了鲁国公府的情况,也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永宁侯在背后暗中使力。

    不料,连肃王妃都认可了这门婚事,想必是相中了姜芙。

    一时间,薄氏说不上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高兴。

    她推脱自己做不了主。

    “我家老爷不在,我只是个整日在后宅打转的无知妇人,实在不敢应承。”

    说媒没有一次成的,那媒人也清楚。

    不过,论起两家门第,可是女方大大地高攀了。

    她不信自己说不下来这门亲。

    于是,媒人喝了茶,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告辞离开。

    薄氏不愿意招人话柄,何况她向来是个手松的,让婢女追上去,给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又暗示对方,千万不要在外乱说。

    无论亲事成与不成,在这个时代,女子的闺誉都是大过天。

    万一遇到那种不讲究的人家,先放出风声,管你最后是嫁还是不嫁。

    名声受损,以后再想说个好婆家,难上加难。

    所以,薄氏难受了一下午,只想着等二老爷回来,就好好催一催他,是否定下姑爷人选。

    说起这个,二老爷也心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