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到底还是大房的,而他是大房的独子。
也是罗家下一任家主。
别看二房管家,等祖母不在了,他们迟早都得分出去,甚至看自己的眼色过日子。
所以说,人的心态很重要,即便再压抑内心的真实想法,都会不自觉地带出来,表现在言行举止方面。
因此,面对着阮氏前来抓奸的举动,罗北霆其实很不高兴。
“好,回家再说。”
阮氏连一个多余的眼风都没给柳苏儿,更遑论询问她的身份了。
正经人家的姑娘,别说是官家女,但凡家有薄产,拿女儿为重的人家,哪个闺阁女儿不是一脚出八脚迈,身边婆子妈妈丫头一大堆伺候着?
这种能青天白日跑出来和男人幽会的,绝不会是什么良家子,阮氏还怕污了自己的耳朵!
一路上,阮氏强忍着,进了家门便吩咐心腹去唤人牙子。
今天跟她出去的这些人,因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要全部远远地发卖了才行。
罗北霆还没娶亲呢,有了这样的丑事,还怎么娶媳妇?
说实话,阮氏倒也不是真的想给罗北霆找一个强有力的岳家做靠山。
她自己还有儿子呢,面对着偌大的家产,说不动心是假的。
只是婆母还活着,还早早放了管家权给她,她不能让外人嚼舌根。
所以,之前奚落姜家门楣不够,其实也是阮氏故意为之。
连姜尚书那样的人家,她都表示看不上,其他的人家就更不好意思张口结亲了。
一年拖两年的,拖着拖着,说不定罗北霆也就只好随便娶上一房不是那么可心的妻子了。
而谁也说不出她这个做婶婶的不好。
“二太太,求您发发慈悲,别卖我……”
秋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八岁上被爹娘卖了,辗转到了罗家,先从小丫头做起,十三岁才到了阮氏身边,用了五年的时间,终于成了最得脸的婢女,要是又被卖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言!
连素言那个贱蹄子都能留下,为什么她不行!
阮氏喝了半杯茶,这才开口问道:“前儿时间紧迫,你说得不细致,再跟我好生说说,大爷那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