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郎轶满心激荡,并没有察觉到姜芙的担忧。
这些想法在他脑子里转过无数遍,却苦于没有机会宣之于口,如今一下子找到出口,犹如泄洪一般,不可阻挡。
郎轶久居宫中,不是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但他更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说,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再说。
“郎大人也说了,是假如。”
姜芙也没忍住,好心提醒他:“本宫能体会郎大人的一片苦心,只是以后莫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
郎轶似笑非笑,表情里带着一丝兴奋,一丝嗜血。
“若论行事手腕,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了臣?外人不都在背地里说臣是活阎王吗?”
姜芙语塞。
郎轶的名声甚至有小儿止啼的效果。
普通百姓怕他,权贵官员更怕他。
“至于银钱……”
郎轶眼底闪过不屑,语气也满不在乎:“抄几个大官的家就是了。”
在他口中,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游牧民族需要盐、糖、茶叶和布匹,可以给他们一些,换来种马。当然,光凭交易,弄不到什么真正的好马,数量也不会太多。”
似乎被郎轶的情绪感染,姜芙又多说了几句。
奇怪,她也有一点纳闷儿,怎么自己一说起这些事情,脑子里彷佛就多出来很多知识。
就好像亲自去过边地,亲自和那些少数民族做过生意似的。
尽量先不去想这些,姜芙提议:“这天底下没有只许他们抢我们的道理,或许,郎大人可以试着派人偷袭。事成之后,就近圈地,开辟马场。”
中原和江南都不适宜养马,完全靠民间亦不现实,农民养牛养驴都能下地干活,唯有马不行。
“娘娘是巾帼不让须眉!”
郎轶心悦诚服,他心头火热,不想再耽搁下去,匆匆对姜芙施了一礼,向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