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石头拖长声音,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近视眼兄吗?他眼珠子往旁边一瞥,谋划好逃跑的路线。

    “原来是兄台你啊,花养的怎么样?开了没?”

    李元义诚实道:“花种在我家院子里,月月开花,我娘倒是很喜欢。”

    “那就好,那兄台找我做甚?”秦石头一脸无辜。

    李元义见这儿人多,不是兴师问罪的好地方,便道:“你跟我出来!”

    “干嘛?君子动手不动口,光天化日之下,你不会是要打人吧?”

    李元义拖着叽叽喳喳的秦石头,把他拉到酒肆外面,这酒肆三面映客,只用草帘半遮,厅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位食客,靠东面的柱子旁,坐着一个手拿木乐器的老头。

    秦石头孤陋寡闻,认不出那是什么乐器,葫芦样式的形状,上面只有三根弦。

    老头手指一拨,闷厚的声音一下子把他带回古老的评弹。

    随之老头喉咙里发出悠长的唱和。

    秦石头听得津津有味,干脆趴在酒肆横栏上看着。

    他心中想,此情此景,若是能作诗一首,该怎么写呢?

    又或者说,他方才的想法是不是走进误区了?

    难道只有见到才能写出来?

    那李太白怎么能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

    李贺又怎能写出“昆仑玉碎凤凰叫”?

    他胡思乱想一会,才听出一点不对劲,“等会,这老爷子在说什么?”

    他怎么感觉很熟悉呢。

    李元义恼笑道:“你讲的话,难道还听不出来吗?”

    秦石头一窘,再认真听了片刻,他口中无名无姓的读书人,如今有了名姓,叫李元义,还有那花仙做的事……怎么听起来少儿不宜啊!

    “李元义是谁?”

    “正是不才在下。”

    秦石头想跑。怪不得这近视眼一下子能找到自己,原来是记恨已久啊!

    “原来是元义兄,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