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睡得很沉。
外面朝阳透过灰色的窗帘,透进室内一些光亮。
床边趴着道身影。
她刚一动,对方就醒了。
“醒了?”厉绥洲坐直身子,摁亮床头昏暗小灯。
叶桑声音有些刚睡醒的软,“你就睡在这儿?”
厉绥洲“嗯”了一声,他握着叶桑伸出来的手,轻声道:“在你身边待着我安心。”
叶桑微挑了下眉,“出什么事了?”
厉绥洲微顿,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仿佛能看破一切。
“不是瞒不过我。”叶桑啧道,“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每次有心事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厉绥洲沉默了片刻,从身上掏出信给她,“这是厉炀从陈锦玲的遗物里收拾出来的。”
厉家现在只剩下厉邵东和厉才明这兄弟俩,是陈锦玲的儿子,而陈锦玲的女儿嫁到了国外,厉邵东和厉才明怕她回来分家产,谁也没通知她,她似乎还不知道厉家的事。
厉绥洲的人去掌管厉家,厉邵东和厉才明大闹,直接全都被扔出了老宅。
现在那老宅里,只住着厉枝和厉炀姐弟俩。
在收拾陈锦玲的东西时,厉炀在她床下发现了一个微型保险箱,没有密码就直接强行破开了,在里边发现的这封信。
叶桑看了一眼,一怔,神情少有地露出了惊讶,“所以你爸可能是帝州裴家的人?”
厉绥洲抿唇,“不确定。”
这封信,并不是写给陈锦玲的。
而是谢给厉老爷子。
有三十年了。
可那个时候,厉老爷子已经死了。
这是一封,来晚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