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来，你今天恐怕得栽在这儿。”她明显是生气了，在极力克制怒火，“放心吧，监控探头什么的都解决了，还有……先生说要见你。”
廖桐一时间不知道该用怎么语气回应好，于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她没有说受伤的事，只默默拿出背包里的衣物换好，后肩的伤隐隐绰绰能看见，类似于铁钉那样的器物，挺深，好在作用面积很小又没拔出，流血不多。
套上吴顺利借她的外套，廖桐望着镜子里面惨白的自己，有些失神。
女人注意到了她的反常，“怎么，这就被吓到了？”“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累。”廖桐的声音很低，左手攥着右手手腕的位置，大拇指不停地摩挲以此来安抚自己。
手很凉，她不知道是害怕出了冷汗，还是夜凉了，穿太少的原因。
“没有就好，以后……”这后话女人没说，“打起点儿精神，你现在这个样子，让先生瞧见了，指不定又会被教训。”
廖桐苍凉一笑，“你还不了解他吗？我背着他做事，讨不了好的，反正再怎么样都会是一顿打，又何必装模作样地迎合讨好，让自己累上加累呢。”
女人没再说话，等到了目的地，廖桐准备下车时，女人叫住她，“我先去处理这些衣服，一会儿就来接你，很快。”
“去吧，小心些。”
后面女人又唤了几声，她都没有回头。“先生。”廖桐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人的面前，无悲无喜，眼中毫无波澜。
“来啦。”先生微微一笑，“我等你太久，等不到，所以就让你婷姐亲自去接你了。”
“先生明察，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婷姐完全不知情！”廖桐险些按捺不住心惊。
他开始上下打量廖桐，时不时咋舌，最后化为一句感慨，“我的小桐长大了。”
“是啊……小桐长大了，可以尽心尽力为先生办事了。”
那人听后又笑了，拄着拐杖站起身，再缓缓走到廖桐身后，猛地一棍敲在她的后背，“可你今天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毁了我的全盘计划！”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
又是两棍重重落下，她强忍着膝关节的疼痛，“对不起，害先生担心了。”
“对不起？那有用吗？”先生转头重新恢复儒雅，“不过你也确实对不起我，如果你在警察面前暴露了身份，我对你十几年的培养全都会化为泡影……”
先生用左手比划出破灭和坠落，在别人眼中这两个动作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廖桐这里，说他是疯子也不为过，她忍住恶心说道：“不会有下次了。”
“再有一次，你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他坐回沙发，对廖桐伸出手，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小桐，过来。”
廖桐眼神闪烁了两下，“谢先生好意，小桐站着就好。”
“也行，那你告诉我，你今天这么做只是为了庄文杰？”他盯着她，“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