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看了半晌都不言语，余叶柒挑了挑眉，“后厨该备好今日的晚食了，走吧。”
二人能坐在一个饭桌子上的机会并不多，可席间却是可怕的寂静，白苏立那是大气都不敢喘口。
阖家欢乐的场面，余府已经没有很多年了。
到底是余叶柒先开了口，“他很好，一切都好，他会助他行事。”然后又补充道：“尽全力。”
可对面的人只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感觉毫不在意。
余叶柒就不明白了，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哪怕独子死于孤城……不计日夜地操练尚且年幼她，只为让她早日上战场，立军功。
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余家的满门荣誉得以承继，还是为了对霍家的那句承诺……
这是余叶柒的心结，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可从来没为她解答过。
长大了，答案也就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趁还活着。
“平安就好。”
“柒柒是如何与程家的四娘子相识的？”余老将军浑厚的声音明亮了几分。
余叶柒笑了笑，“缘分啊。”
确是如此。
程家和余家最大的交集便是同为武家，程少商深居宅院，日子过得尚且艰难，怎能识得征战沙场的将军。
前方战事结束，余叶柒受令马不停蹄归朝，旨意中是说家中人念得紧，可她觉得这不过是个由头。
回来之后，余叶柒本分不沾闲事，还算过得自在，闲逛时恰经程家后院，瞧见准备外出觅食的程少商。
这等不守宅规的女娘，那可不多见。
本着助人之心便伸手拉了把，就算认识了。
第二次见面是余叶柒偶然遇见送程少商上庄子的马车，跟去一问这才得知程家四娘子的悲惨遭遇。
正巧那时的余叶柒无甚玩伴，加上性格相似，便总找程少商谈天说地，这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
若不是前些日子外出办公，耽搁了，嫋嫋也不至于在滴水成冰的节气，又被丢去那脏乱不堪的庄子。
“我吃好了，先下去歇息了。”余叶柒放下碗筷，头也不回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