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林被关在书房抄写典籍,三日还未到,桓钦却突然来说,她可以出去了,脸上还带着人畜无害的笑。
“不是你说我胡来,让我静心吗?”桓林说完,咬着笔头,没有一丝一毫起身的意思,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好事。
当桓钦抿着唇欲言又止的时候,她更加确信,“星君想说何事?”
莫不是那萤灯将天之角的事闹到了帝尊处?
“是桓林冒失又让星君为难了,我即刻去往天刑台领罚。”她在桓钦面前,就是个惹人疼的乖小孩。
“不是的。”桓钦将她拉住,笑了笑,“算是件好事,以后你便在衍虚天宫随应渊修习了。”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是因为我不听话吗?”桓林问得认真,她的眼睛如星辰,也如汪洋,怎么也填不满,包杂着各种情绪。
她有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她只知道心很难受……
“也不是,我有其他重要的事需要做,五百年前颜淡和芷昔化形那日你沾了魔气,近日仙灵愈发不稳,我不在,有人照顾你,我才能放心啊。”
“要去很久?不能带我一起吗?”
桓钦摇了摇头。
“那,托北溟仙君照顾我也可以啊,为什么非得是应渊帝君啊……”
桓钦笑着敲了下桓林的脑袋,“北溟仙君是养仙植和仙兽的,你是什么?你同应渊都是天地灵气所化,道法相通,他比我更适合教导你。”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紧盯着桓钦道:“又没人知道我是灵气化的。”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应渊早看出来了,其实呢,我有此打算很久了,这不是怕你惹事?”桓钦叹了口气,“哎,放不下啊。”
“我也没有总惹麻烦吧……而且既然放不下,那就别放下呗。”
“不行。”桓钦想也没想地拒绝。
桓林低下头,脑子里只在想,原来是有人可以笑着狠心的。他既做了决定,再多说亦是无用。
“桓林听从安排,只希望星君万事顺意,在衍虚天宫我也会听话,等你早些了事,接我回来。”她说罢,又补充道:“你不可以不护着我,知道吗?我只有你。”
万年,她只有桓钦这一个亲人。“好好。”
不用抄书了,暂时也没人管了,但闲来无事的桓林又不想立刻就搬去衍虚天宫,只好去悬心崖和藏书阁躲着。
听颜淡说,萤灯修养这些时日,妙法阁绝大多数事务都压在了芷昔身上,忙得不可开交。
想来也是,那鞭子的力道,前几天怕是连榻都下不来,也就嘴能动了。
当桓林极为悲壮地讲自己要去衍虚天宫了,可除了颜淡,没一个人表示同情,反倒说很是羡慕。